我敏锐察觉到不对劲。半晌后,刘邦低下头,语带愧疚,“起初无论我如何辩解,但为了让我承认是故意伤人,一直对我用鞭刑,后来,后来……”刘邦顿住,眼眶泛起一层薄雾。我的心猛地揪紧,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刘邦咬紧牙关,缓缓吐出话来,“后来夏侯婴忽然开口,说够了,是他自己不慎弄伤的,一直死咬着不肯松口,打够了我们,最终清早不到,便将我放了。”我睁大双眸,怔怔望着他。夏侯婴竟然全揽在自己身上?做兄弟做到这个地步,真叫人敬佩。我心生感慨,一定要想想办法将他救出来才是。刘邦低垂眼睑,掩饰住眸光中一闪即逝的寒芒。片刻后,他慢吞吞地抬起眼眸,看向我,声音沙哑,“阿雉,我们回家吧。”我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听到他的呼唤方才反应过来,还不待我开口说什么,吕泽便连忙地说,“二妹夫,稍稍等等,二弟已去请大夫,待大夫看过之后,我便送你们回去,如此我们也才能放心。”刘邦却摇摇头,挣扎着站起身,牵扯到伤口,疼得冷汗涔涔。我随他站起来,急忙扶住他的手臂,“三郎别乱动。”刘邦轻喘几息,微微笑着,“没事。”他受此劫难,家中父母定是寝食难安,他定是想回家报个平安,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我眉头皱成一团,忍不住地劝他,“三郎,先看看大夫,也耽误不了多久,回家也是要请大夫的。”刘邦似乎是有些犹豫,随后点点头,“好,那便依阿雉。”我便扶着他坐下来。这时,吕叔平朝这步至而来,似是听到我们几人谈话,他开口附和,“贤婿,大夫已在路上,很快便到,亲家那儿,我已派人去报信,别急。”刘邦抬手作一揖,“有劳岳夫大人费心。”吕叔平立刻摆手,“你我翁婿,何谈费心一说。”不多时,一位白须老者迈着矫健的步伐便匆匆赶来。他细细检查一番刘邦伤势,眉头紧锁,脸色凝重。我屏气凝神,心悬半空。许久后,白须大夫才长吁一口气,“伤得颇深,若想治愈,恐怕要多费些功夫和时日。”我神色一紧,立刻问道,“敢问大夫,大概要多少时日?”大夫略一思索,如实答道,“粗略估计,愈合结疤需一月左右。”我微微变了脸色,暗叹一声,下手可真狠。刘邦冲我淡然一笑,仿佛早就预料到如此结果,“一月而已,无碍。”待白须大夫上药处理,开方留药后,大哥便驾着马车送我和刘邦回至刘家。路途不远,因顾及刘邦带伤在身,行驶得很慢。我和刘邦并肩坐在马车内,彼此都未作声,气氛有些静谧。可我心头是一阵刺痛,如有一日,一定要一报还一报地报回来,如今,也只得默默陪伴,是是非非,皆有天道好轮回。突兀间,刘邦开口,打破静谧,“阿雉,估摸着胡县令这次气也该消掉,以后便不会再刻意针对于我,我这伤也只需休养即可,你无需太担虑,现在唯一该考虑的便是如何才能将夏侯婴从牢中救出来。”他的语气十分平静,没任何异样波澜,但我知道,他这是在安慰我,是在故作镇定。我握住他宽阔的掌心,感受掌心传来的温热,轻轻点点头,没有说些什么。心中却在腹诽,要是胡县令当真不再针对,那么他就便放了夏侯婴,如今没有放,说明他仍旧怀恨在心,势要让夏侯婴供出是刘邦故意伤他。我不敢想象,夏侯婴如果死扛,接下来的命运会是怎样,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救出夏侯婴。马车渐渐停在刘家门前。曾雪琴正在院中摘菜,见到我和吕泽扶刘邦下马车,立马扔下手中的菜,激动地迈步迎来,踱出几步,便回首朝屋内大喊,“海柱,快出来,邦儿他平安回来了。”刘邦此刻所着的衣衫是大哥的,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我搀扶着刘邦走进院子,吕泽跟在后头。曾雪琴连忙上前拉住刘邦腕间,仔细端详他全身,确定毫发无损之后,方才长舒一口气,喜极而泣,“邦儿,你可差点吓死母亲了。”刘海柱从屋内小跑而出,他见到刘邦安然归来,欣喜不已。刘邦微微蹙眉,“我没事,母亲别担忧。”曾雪琴抹掉泪珠,便抓住刘邦胳膊,“邦儿,让母亲再……”刘邦霎时疼得倒吸凉气。曾雪琴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收回手,焦急地询问,“邦儿,你……你这是受伤了?”刘邦撑起一丝笑容,宽慰道,“不碍事的,只是些皮外伤而已。”刘邦越是这般说,曾雪琴心下更疑窦,更加不信,撸起他的袖子,露出白皙手臂,上面赫然横亘着狰狞红痕。曾雪琴心疼得哭红了眼,“都成这样了,还骗母亲说是皮外伤。”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转眸看我,眼神里充满责备,但碍于吕泽在场,又不能明目张胆发泄出来,一肚子怒火,却只能憋屈着。我抿紧唇角,心里也不好受。刘邦拍拍她的背脊,柔声哄她,“别为这事烦恼,我真的没事,母亲莫担忧,您先回房歇息吧。”曾雪琴抽噎着摇摇头,“母亲去给你做些你爱吃的。”转而狠狠瞪我一眼,才迈步离去。刘海柱默不作声,和我一起扶着刘邦,往房间走去。我回首,望了一眼吕泽,“大哥,回去吧。”吕泽皱眉点点头,似有万语,最后还是转身离开。……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云层洒在床榻上,温暖而明亮。我的眼皮微微颤动,慢慢地睁开双眼。转眸,便见刘邦早已醒来,出神地望着我,目光宠爱而迷离。昨日大哥走后,曾雪琴没多久,便来到我们房间,关怀地问刘邦长和短,却冷鼻子冷眼、阴阳怪气地指责我。我强吸一下口气,皆忍下。刘邦看不下去,急切地维护我,替我辩解。曾雪琴气急败坏,母子好一番争辩,最终她落败,扬长而去。我只觉一股莫名的暖流涌遍全身。是夜,刘邦和我说,待他伤好,我们便搬出去,他手中有钱可买下一处不大不小的院宅。我这才告诉他,父亲早已买下。他微愣,旋即笑了笑,轻轻揉揉我发丝。快至晌午,樊哙便用草绳提着一大块狗肉来了,眼神透露浓浓关切。几案上摆着我刚做的几道菜肴,我放下筷子,勾勒一抹浅浅笑容,抬手招呼樊哙入座。樊篱点点头,将手中狗肉轻搁在几案边上,缓缓坐下来,“一进来,就看三哥三嫂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我和刘邦相视一眼,不禁莞尔。刘邦轻笑,“你小子,竟拿我寻开心。”我微微抿唇,解释道,“想着你三哥受了伤,手多少有些不方便,这才喂喂你三哥吃饭,不巧正被你看见。”说着,也顾不上什么,夹起一块鱼腹肉,送至刘邦唇边。刘邦低眸含下,细细品味,赞赏,“阿雉厨艺精湛,鱼肉嫩滑爽口,好吃极。”我心下不禁欣然,转眸看向樊哙,抬招手,“你也尝尝。”樊篱微愣片刻,挑了一小块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后颔首称赞,“嗯,果然美味。”随后目光移至刘邦,像是松了一口气,“三哥,你不知我听闻你被衙役所抓,心中有多担忧,还好最终三哥化险为安,没事便好。”刘邦却忽而皱眉,面容沉凝下来,“只是夏侯婴却为我在受罪。”“三哥,到底是何人举报?”樊哙凝眸问。刘邦紧锁眉头,思忖半晌,“这还真说不清,那日,街上人来人往,谁知道是那个好事之人?”喜欢吕后回忆录()吕后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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