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有如此绝望过。
奇迹出现了。
他又能抱到白雁了,又可以畅想有她参与的以后的每一天,又能看到她俏脸上丰富多彩的面部表情,又能听到她对他发火、调侃、撒娇、甚至讥讽。康剑疯狂地吸收着白雁身上的热量,谈不上此刻是从低谷到漫步云端,至少是实实在在的走在路上,眼前万丈阳光。
这样的搂抱已不能让他满足他此刻的心情,突然间,康剑抬起了头,奋力一拽,把她拽进了杯里,不等她惊呼出声,不管杯子咣当掉在地上,水泼了他一腿,就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的唇滚烫,覆在她的唇上,便会把她灼伤。白雁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挣扎,她拼命地扭过头,躲开他的唇,叫道:&ldo;&ldo;领导……领导……康剑……康剑……松手!唔……,&rdo;
康剑听不进,霸道地用舌撬开她的牙,扣住她的领,让她动不得。
唇舌一相闯,白雁本能地想退缩,康剑的舌已裹住了她的。冬天的客厅有阵阵凉意,但白雁浑身的体温一下就被点燃了。她睁大眼,康剑伸手盖住她的眼皮,手掌轻轻落在她的额际,温暖的、干燥的,只余呼吸和清晰的心跳声。她的手渐惭从他的肩上落下,滑到他的胸前,隔着毛衣,能碰触到&ldo;砰‐‐砰‐‐砰‐‐&rdo;的节奏。
白雁轻轻地叹了一声,有时候,欲望是本能,或循序渐进,或长驱直入,你只愿沉迷,无力喊停。那不一定是身体的渴求,反倒便是灵魂深处孤独已久的攀援,让人紧紧抱住,不能撒手。
康刻的舌,饥渴地吮吸着、搅拌着白雁的,直到白雁感到快要因为窒息而死之前,他才抬起头。淡淡的灯光下,白雁看到他的眼神湿润而深邃,如静默的夜海,水下却是暗流潜伏,很快就要在海面上掀起巨涛海浪。
白雁情不自禁地眨了一下眼,感觉到康剑的肌肉一块块都紧绷着,她瑟缩地合上眼,感觉到康剑的唇再次落下午来,落在她裸露的脖颈上,慢慢地下移。他的胳膊越收越紧,好像要把她揉碎在自己怀里。他的吻比刚才的有力多了,疯狂多了,带着从身体里侧漫上来的情愫。她攥紧康剑的手,也是越攥越紧。她感觉到他的手打开一颗她睡衣的扣子,又一颗,然后他的唇落在她的锁骨上‐‐胸
&ldo;阿嚏‐‐&rdo;在冬天的凉意与呼吸的灼热间,白雁不自觉地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喷了康剑一头一脸的口沫。
康剑一愣,好像才回过神来,急忙伸手掩上她的睡衣,他似乎还有些脸红,但眼神中仍然带着来不及消退的沉迷。他脱下外衣包住她,让她坐在他腿上,紧紧地搂着。
直到白雁脸上的羞红稍微退了点,听到他喃喃地在她耳边说着:&ldo;下雨的那晚,简单送我回招待所,在路上接到她好几通电话,我就关机了。谁知道我下车以后,发现她站在招待所门前,脸不知被谁打了,又红又肿,淋的像个落汤鸡,问她话,她就哭个不停,什么也不说,我没办法,把她送回了公寓,当你打进电话时,我在出租车里,手机恰巧没电了……啊……&rdo;
这次,换康领导失声惊呼。
同样没预期的,白雁突地抬头,咬了下他的唇,唇上立刻凝出血珠,在他吃痛时,白雁成功地从他怀中挣开。
&ldo;干吗告诉我这些?&rdo;白雁冷冷地问。
&ldo;白雁……&rdo;康领导想拉她的手,被她一掌狠狠地拍开。
&ldo;她淋了雨,你就无奈送她回去,然后有没有在床边嘘寒问暖呢?我的手被刀刺成那样,没听你问候一声,你还在那时告诉我要不再打扰我,然后,就走得干干净净。康领导,欺负我很有成就吗?你今天是喝醉了酒,走错地方,做错事,我可以原谅,但不会有下次了。&rdo;
这小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康剑懵了,&ldo;白雁,你听我解释……&rdo;
&ldo;你能保证你现在神志清醒,解释的话可以当真?&rdo;白雁束紧睡衣,昂起头。
&ldo;我可以。&rdo;康剑郑重点头。
白雁突地笑靥如花,&ldo;康领导,你现在酒已正式醒了,请打道回府吧!恕不远送。&rdo;她热情周到地跑过去替他开门。
康剑伸出长臂,揽住她,然后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腮,恶狠狠地问:&ldo;你设圈套给我钻?&rdo;
&ldo;设圈套的人是你吧!假装醉酒,骗我开门,再非礼我。&rdo;噘起小嘴,低低声的埋怨。
&ldo;白雁,这些日子,我想你都快疯了……&rdo;很没出息的共产党干部康领导趴在弱女子的耳边,承认自己的无措,&ldo;但是我不能来。幸好,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又有机会弥补你,这真好!&rdo;
要是你心里面没我,你完全可以不开门呀!康领导心里面比蜜还要甜。
&ldo;谁说有机会?康领导,很严肃地告诉你,我很生气。&rdo;
&ldo;嗯!生气是应该的。&rdo;领导表示赞成。
白雁斜眼,&ldo;在我没发火前,你还不快闪。&rdo;
领导心虚地瞟了瞟卧室里的床,咽了咽口水,收回目光,四处张望了下,嘟哝道:&ldo;你这里怎么没客房?&rdo;
&ldo;我这里还没花园呢。哎,&rdo;白雁戳了戳康剑,&ldo;我是租给我自己住的,不是随时准备招待不法之徒。&rdo;
话音一落,两个人一惊,不禁想起那晚的抢劫。
&ldo;罢了,&rdo;康剑捕捉到白雁眼中一掠而过的恐惧,心中一疼,&ldo;那我今晚就在沙发上凑合一夜吧。&rdo;
&ldo;天气冷,你回招待所去,外面能叫到车。&rdo;人也见到了,抱也抱过了,再留下来,容易擦枪走火。
&ldo;我这一身的酒气,人家司机还不敢拉我呢。有多余的棉被吗?&rdo;康剑把身子埋进沙发,摆明了不想再动弹。
白雁咬了咬唇,扭头进卧室给他抱来棉被、毛毯,还找来拖鞋让他换脚。
&ldo;白雁,&rdo;她进卧室前,他又叫住了她,对着她微微一笑,&ldo;今晚,我就是想离你近点。有时候,最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能让人感到说不出的开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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