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眉看了半天,男子不像作伪姿态,她心中藏了事烦躁,起身喊道:“表哥,我先回去了。”……回到督院街的宅子里,女子仔细忖度金玉说的话,按道理她不该信一个不熟悉的男奴,可金玉说得很对,她确实唯有初次过七日时稍有心悸。苏轻眉终究偏向于陆迟,再说她信与不信也得等他回来再说,若确定是他耍计,她总得见了人才能好好与他计较。苏轻眉就这般等到了期限一个月的最后一日,依旧没传来陆迟的消息,她心怀忐忑地熬过夜半子时,如金玉所言,无事发生。一天之内,苏轻眉的心情从生气到极生气,再到,对他迟迟未归的担忧。原来,她一直以为和陆迟的联系是假的,她的心比从前更空落落,她得以细细思量:赈灾是件惠民举措,怎会这么久丁点夸赞声都没听见,他对她一向恨不得绑在身上,这次却不肯带她同去。他到底在相州作甚。绿桃小跑跨进院子,“小姐您不用着急,门厅有人求见,好像是从外州赶来的驿使,李焱正在见他呢,奴婢猜陆世子就在回来的路上派人提前通报。”“嗯,那就好。”苏轻眉松了口气,等他到家,她要好好给他个教训,不行,她在他回来前就搬回将军府!丫鬟的话落不久,李焱快步走近,苏轻眉发现他眉头蹙起,面色凝重,她还没见过李焱露出这等焦灼神情,不由得慌了神,笑容僵在唇畔。苏轻眉说出口的嗓音在颤,扶着椅背,“李,李焱,信使说什么?”李焱握拳,红着眼咬牙道:“县主,世子出事了。”……作者有话说:相州。府衙后院,陆迟来了大半个月,每日似乎过得十分清闲。他时下正在房里看聂五偷到的城里布防图,相州这处,上承京城,下接江南,他来此地是受皇上圣旨查贪赃修坝款项的事,案子快查完了,他便随意查些别的。相州是崔氏的老家,势力盘根错节,他日万一不得不举事,相州第一个就得攻下。聂五也在看信,是李焱派人捎来的,咧嘴道:“世子,李焱的来信说,县主常去将军府,还当着少将军的面与那名貌美男奴相谈甚欢,穆少将军只知吃糕点,哈哈。”男人抬眸看他,俊容扯了扯唇,笑得森冷,“呵,你很高兴吗。”聂五忙收起笑容,“……属下不敢,世子,您要不要回信?”“让李焱盯紧,我到京前,绝不能让苏轻眉离开。”还以为她对他总归能透露出几分思念,没想到花样百出,她表哥真是个废物,等他回去非得关上门来好好教训她。门外传来敲门声,“世子。”陆迟将舆图放进袖口,神色如常,“进来。”府衙知州和户部事蒋风一并撩袍进门,卢知州先是行了个礼,然后道:“世子,您今日有何打算,是往梨园听戏,还是去万丰楼饮茶,卑职去安排?”陆迟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我来之后知州照顾的很好,几番查探确实没有可疑之处,我准备启程回京禀明圣上。”这种贪墨查下去是无底洞,他已拿到了部分切实证据,只等他回京城有的是办法制他们,在他们的地盘有何好盘问的必要,强龙压地头蛇徒增烦扰。算起来耽搁得久,再见她刚过一月,她的人不得不呆在督院街,心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卢知州果然松了口气,料陆世子来一次当真游玩,敷衍罢了,“是,还请世子和陛下说明,此地为天灾导致的灾情急要,求陛下恩准赈济。”“好。”“不行!世子,属下觉得这一旬根本就没认真勘察,属下午前召集了百姓问话,查到了我们来之前的一晚消失了十数个工匠,这难道不是可疑之处?”陆迟闻言拢眉,这些当然是可疑之处,然那些工匠不是消失,而是被他的人所控制送往京城,蒋风蒙在鼓里而已。蒋风是贺涿的远房亲戚,新进户部,性格顽固还急于想表现一番,陆迟对他有些无奈,笑道:“那么你想如何。”“世子,我以为我们得去攰柳河段勘察一番,卢大人说那里堤坝已修好,我们也该带人去检查检查。”陆迟见他眼神闪烁,顿了顿,道:“直接回京,途中经过时下马看两眼。”蒋风撇撇嘴,“是。”轻车从简,马车西面绕行到攰柳河段停下,陆迟和蒋风走到堤岸边,因为提前清过场,途中没遇到百姓,想来是卢知州不希望他们临走之前横生枝节。正在这一刻,蒋风忽然跪下,在地上磕头,泪眼道:“世子,您和叔父别怪我,我家中老小俱在他们手里,他们让我带你到这儿来。”陆迟冷笑踢开他,“我早知你……”对面山体突然传来一阵轰然巨响,男人循声看过去,只见山泥如沙瞬间入河,洪水顿如潮翻涌上岸,他暗道不好转身离开,蒋风却被吓得死死攀附住他的腿…………夤夜,国公府的大门被驿使猛敲。门房不堪其扰,挣扎起来开门听到消息后,人瞬间惊醒,连滚带爬跑去正院通知老爷,顾不得礼数在院门外就喊,“老爷,老爷,不得了了,世子出事了!”陆修敬平日独自住在书房,刚刚才睡下,听到这句匆匆披了件外衫走到院中,掌事的将信递到他手里,他就着灯笼上下看了眼,心中大惊。怎么会,蒋风有问题是他们事先了解的,偏偏怎会遇到山洪呢。“陆春,快,快准备入宫,我要求见陛下。”他想离京亲自去寻,必须得到皇帝的同意。“是。”姜佩从房里跑出来,她上一次见陆修敬这般惨败脸色,是在大哥船难的那晚,心里大喜,试探道:“老爷,子琅怎么了?”“别以为我看不透你,和你无关,少打听!”姜佩上前一步,拉住陆修敬凄楚道:“老爷,所有人都说我嫁给你是天大的福气,你不纳妾室,一直与发妻同住一院,可只有我知道,你这十几年对我有多冷淡,连我沏的一碗茶都嫌脏不肯喝,到底是不是为了当年那件事。”“可,可那件事是你首肯的,难道也能怪我!”妇人积攒了十数年的怨气,歇斯底里地说出来,陆修敬一改往日唯唯诺诺,永远事不关己的自得态度,眼里含泪光,“我首肯?你个毒妇!我不同意难道就来得及吗?”当年,宫里有人偷传出崔太后将在江南炸钞关杀害陆修淮的计划,陆修敬当职不在家中,姜佩率先得知,她推迟了一日告诉陆修敬。彼时再送信为时已晚,陆修敬原想将她送去祠堂赎罪,却在第三日收到了陆子琅尚在人世的消息,他强忍悲痛和愧疚,带着告密信进宫觐见圣上,从此假意贪图国公府的继承之位,实则暗中积蓄力量保护大哥唯一的儿子。国公府不是表面上的亲情淡薄,若不是陆修敬暗里有意栽培引导,陆子白如何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凡事都以堂弟陆世子为马首是瞻。这么多年,子琅是晓得这一点,一直看在他的面子上,对姜佩和姜滢滢各种不入流的动作置若罔闻。陆修敬甩掉她的手,“为了掩人耳目,我不能休你,如今,琅儿生死不明,我也懒得再与你这个毒妇做戏,你最好诚心祷告,琅儿若是出事,我就把你送到西山尼姑庵长伴青灯!”姜佩哭道:“我,我可是为了我们的儿子啊!”她本该嫁给陆修淮,谁知长公主横插一脚,她退而求次嫁给了陆修敬,这也就罢了,明明是她先生了个儿子,儿子却仍旧屈居在陆子琅之下,这是凭什么?她不甘心,才会私心犹豫了告知,人之常情!陆修敬双眼失神,思忆旧事每每都能让他心如刀割,幼年时父亲常在外,母亲体弱,大哥不过比他大几岁,温文尔雅,待人赤诚,这样好的大哥,被他的妻所害,他愧对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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