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余程来了,严柯还没醒。凌鹿本想把严柯叫起来吃饭,余程却说这是他逃避压力的方式,不用管他。凌鹿只好把饭菜给他留着。
到了第二天早上,凌鹿忍不住了。严柯已经睡了二十几个小时,在这期间不吃不喝,也没有下床走动。凌鹿尝试把他唤醒,但无论怎么喊严柯都没有反应。凌鹿立刻慌乱起来,还以为严柯昏迷了,幸好用手一推他就醒了。
严柯睁开眼,困惑地看着他。
&ldo;严老师,你必须吃点东西。&rdo;凌鹿看着他干涸开裂的嘴唇,非常担心,&ldo;至少喝点水……&rdo;
严柯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依旧满眼困惑。
凌鹿感觉他不太对劲,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进食是最重要的。他去盛了碗粥,端到严柯面前。
严柯摇摇头,推开饭碗,很大声地说:&ldo;我不饿!&rdo;
凌鹿被他的音量吓了一跳,以为他在生气,却又不知他在气什么,立刻不知所措起来。严柯见状,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又很小声地说道:&ldo;对不起……我不想吃东西,我真的不饿。&rdo;
凌鹿小心翼翼地问:&ldo;你还要继续睡吗?今天天气很好,咱们出去走走吧?&rdo;
严柯低着头,没说话。
凌鹿等了一会儿,严柯还是沉默。凌鹿只好道:&ldo;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在客厅看书,你有什么事的话……&rdo;凌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上一红,&ldo;如果你想要抱抱,也可以叫我。任何时候都……可以。&rdo;
严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凌鹿内心的羞涩渐渐被羞耻取代,他甚至开始后悔说这种自作多情的话。但严柯深深低着头,不发一言,又让他觉得心疼。严柯现在一定很难过,杨明焕的死让他很自责吧?我能为他做什么呢?
或许他只是想要一个人静静?
还是……余程?
这个念头让凌鹿心口一闷,但他又无法将这种可能性彻底排除。于是他叹了口气,走到阳台上去给余程打电话。
&ldo;严老师醒了。你来看看他吧。&rdo;
半小时后,余程到了。他一眼就看见桌上盛好的白粥,皱眉问道:&ldo;他不吃东西?&rdo;
凌鹿点点头。
余程不悦道:&ldo;这怎么行。&rdo;然后把粥重新热一下,端进卧室里。
门关上了,甚至还锁住了,凌鹿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余程再出来时,手上的碗已经空了。
果然,余程去喂,他就肯吃了。
凌鹿有些心烦意乱,根本看不进书。遂问:&ldo;他现在怎么样?&rdo;
&ldo;发病了。你给他吃过药没有?&rdo;
凌鹿一愣:&ldo;还没……&rdo;
余程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拿上严柯的药,又走进卧室。这次他没关门,因此凌鹿听到一句&ldo;阿柯,吃完药再睡&rdo;。过了一会儿,余程又两手空空地出来了。
凌鹿问:&ldo;他又睡了?&rdo;
&ldo;他在逃避现实。&rdo;余程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ldo;今天就让他继续睡。明天你定一下闹钟,一日三餐把他叫起来吃,药也让他准时吃。我明天上门诊,你好好看着他。&rdo;
凌鹿苦笑一下:&ldo;他只听你的,我叫他吃东西他不肯吃的。&rdo;
&ldo;不吃你就捏着他的鼻子给他灌进去,慢点灌,别灌进气管。&rdo;
凌鹿悚然一惊,难道余程刚才就是这么灌的?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余程又道:&ldo;不过应该不会了,他明天会好好吃饭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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