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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长孙曦脸色微微涨红，低了头，&ldo;是。&rdo;

皇帝没再跟她说话，转身走到越王身边，把第一本深蓝色封皮的递给他，问道：&ldo;可是这本？丁酉年重新刻制翻印的，是这个皮儿，朕有一点印象。&rdo;

&ldo;正是这本。&rdo;越王毕恭毕敬双手接过，一脸不安道：&ldo;何须父皇亲自动手？说一声，儿臣自己拿就好了。&rdo;

&ldo;走罢。&rdo;皇帝没有接这个话茬，拿着另外两本书，抬脚出去。

越王也跟着出去，临到门口似乎想再回头看看，微微侧首，但最后还是没看就走了。

长孙曦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倪司籍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ldo;皇上进来可有事？&rdo;

长孙曦回道：&ldo;就拿了几本书。&rdo;心下倒是奇怪，刚才倪司籍怎么没跟着进来？难道是皇帝不让人跟，原本打算和越王单独说话的？那也不对啊。不说御书房不是说话的地儿，便是真要说，也该把自己撵出去才对。

----真是想不明白。

算了，最近古里古怪的事儿实在太多。

长孙曦从不为难自己，本来每天如履薄冰的过得战战兢兢，再钻牛角尖儿，回头只怕不等别人加害就先疯了。

另一头，皇帝和越王回了太极殿。

皇帝坐在龙椅上翻着书、品着茶，神态悠闲，并不抬头去看儿子，仿佛忘了殿内还有这么一个人，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书里去了。

越王一直想找个搭话的口儿，始终找不到，干站着颇有几分尴尬。

周进德看了他一眼，再看看皇帝，没敢提醒吭声儿。

皇帝一盏茶都喝完了，才抬头，&ldo;书不是已经给你了吗？怎么还没走？&rdo;

&ldo;是。&rdo;越王顾不上皇帝语气不悦，赶紧道：&ldo;儿臣有件事想求父皇。&rdo;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越王虽然不敢与君父的眼睛直视，但是大殿内的低气压十分明显，感受的到，深深吸了一口气道：&ldo;儿臣……，想求娶长孙司籍做继妃。&rdo;

&ldo;呵呵。&rdo;皇帝一声冷笑，&ldo;朕就奇怪，你一向喜欢舞枪弄棒，怎么突然喜好看书了？还非得跑到朕的御书房借书。&rdo;将手上的书往桌子上一拍，&ldo;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do;

&ldo;儿臣、儿臣……&rdo;越王跪了下去，声线略有一点紧绷，&ldo;是儿臣胆大妄为，想着看看长孙司籍什么模样，所以……，就找了借书的借口。&rdo;

他的直接承认错误之举，让皇帝脸色稍缓，但仍然不悦，&ldo;怎地？刚才你见过了，觉得是个美人儿还挺满意，所以就开口求娶了？&rdo;

&ldo;不。&rdo;越王红了眼睛，&ldo;儿臣不在乎她长得美与丑，只是想看看，她长得和琴瑟是不是有几分相像？毕竟她们是同出一宗的堂姐妹。&rdo;

皇帝嘴角微翘，&ldo;这么说，长得像你求娶，长得不像你就不要了。&rdo;

&ldo;也不是。&rdo;越王自知口才上并不如父亲，不敢太多狡辩，只能尽量让自己显得老实坦诚一些，&ldo;不管像不像，她们都是堂姐妹。若是相像当然更好，便可以……，一解儿子多年的相思之苦。&rdo;

皇帝嘲讽道：&ldo;原来你还是一个痴情种子！&rdo;

越王回道：&ldo;儿臣不敢因私情耽误了正事，但儿臣……，也做不到无情无义。&rdo;虽然有着几分私心，但对亡妻的情意却不是假的，&ldo;如今，靖国公府只剩下长孙司籍一个人，没有娘家依仗，再等将来做几十年女官放出去，很难配一门好姻缘。若是她能做儿臣的继妃，不仅能替儿臣照顾两个孩子，儿臣也能替琴瑟照顾她的亲人，实乃两全其美之事。&rdo;

皇帝一声冷哼，&ldo;罪臣之女，何德何能能做皇子妃？&rdo;

越王忙道：&ldo;父皇不是已经恢复靖国公府的爵位了吗？那长孙司籍便不是罪臣之女。&rdo;眼睛有些红红的，声音也哽咽了，&ldo;长孙家就这么一点血脉，儿臣想为琴瑟多做一点事，让她在九泉之下……&rdo;

&ldo;够了！&rdo;皇帝忽然雷霆大怒，断喝道：&ldo;没听说，帮忙照顾就得娶在身边的！若是长孙琴瑟留下姐妹十个，难道你还都娶了不成？！简直一派胡言！&rdo;

越王知道求娶的事绝对不成了。

因而将头俯贴再地上，闭了嘴，再也没多说一个字。

其实，本来就知道这事没几分指望。

但是父皇对长孙曦的态度，实在太过古怪。当年长孙家被夺爵抄家的时候，自己和琴瑟跪在父皇面前苦苦求情，汾国长公主还上金銮殿大吵大闹过，都没有用。父皇一丝一毫都不动容，不仅抄了靖国公府，还把长孙家的子子孙孙杀得一个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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