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则对他们的关系没有太多实感,不清楚应当如何处理。 到了十点,荣则结束了荣馨给他的工作,黄予洋给荣则发了消息,问他在不在忙,荣则说不在,黄予洋便给荣则打了电话。 “打饿了,”黄予洋说,“想吃小龙虾,你来接我。” 荣则跟荣馨说了一声,开车去了金州路,开到路口,发现黄予洋已经站在路边等他。 黄予洋站在路灯下,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头发看起来很黑很软,像被光晕笼罩着。荣则在他面前停下,忘记开锁,黄予洋俯下身来,笑眯眯地敲敲他的车窗,对他做口型。 荣则的心便由慢而快地跳动起来。 到了黄予洋想吃的小龙虾店,前面排了许多人,他们取了号,站了一会儿,黄予洋提议去走走,两人便沿着街道散步。 走着走着,荣则忽然意识到他们在家里老房子的附近。 他和黄予洋走在一起,想了一会儿,尽量随意地问黄予洋:“你要不要去我家看看?” 黄予洋愣了愣,荣则又说:“离这里很近,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好啊。”黄予洋马上说。 荣则自己也很久没回来看过。前几天荣馨来了一次,说很旧,找人到房子里量了尺寸,正在做装修图纸。 家里平时没有人住,请了一位阿姨白天来清扫。 荣则按开指纹锁,家里有一股很淡的熏香气息,他打开玄关的灯,带黄予洋走进去。 房子装修偏中式,地板是很深的实木色,由于阿姨尽心,家具看起来并不怎么旧,只是或许确实不是时兴的风格了。 客厅沙发是棕色的皮沙发,上头的抱枕也是旧的,荣则和黄予洋在沙发上坐下来,黄予洋说荣则家“很大,很漂亮”。问荣则:“你住到宿舍之后就不住这里了吗?” “差不多,”荣则说,“上了高中就不怎么回来了。” 黄予洋低头,摸了摸沙发的皮质,沉默少时,对荣则说:“你和爸爸妈妈分开多久了?” 他和荣则坐得很近,并没有肢体接触,气氛却像比从前会随意搂抱倚靠时更亲密。 荣则说“十五年”,他看着黄予洋的面颊,说“当时一起出门,在高速公路出了车祸”。 黄予洋抬头看了看他,荣则又说:“我已经不太记得清楚了。” “这样吗?”黄予洋很轻地问。 荣则“嗯”了一声,黄予洋突然伸手,碰了一下荣则的脸,荣则抬起手,没用什么力气地捉住了黄予洋的手背。 “怎么了。”他没松手,低声问黄予洋。 黄予洋说“没什么”。 “荣则,”黄予洋叫他,过了片刻,说,“你回公司上班其实很难受吧。”说“我觉得你不开心”。 荣则没说话,黄予洋又说:“你昨天从晚安到起床只有三个小时,你睡了多久。” 静了一会儿,荣则对黄予洋说:“睡不惯酒店。” “是吗。”黄予洋动了动,也抓住了荣则的手心。 他的手比荣则要热,要瘦。 “嗯。”荣则看着黄予洋的睫毛和嘴唇,说。 客厅的吊灯没有开,灯光来自走廊和落地灯,光线很柔和。中央空调有些旧了,吹风的声音有些大。 客厅旁的窗外是荣则童年时层玩闹的草坪和秋千。 荣则在许多地方独自居住和购买过许多间房屋,始终觉得只有此处和基地宿舍四楼的房间全然属于自己。 “不是难受,”他对黄予洋说,“但是我是很想回基地。” “不住基地,好像觉得自己没家了。” 荣则说完,才发觉自己说了不像自己会说的、很软弱和无意义的话。 幸好黄予洋没有嘲笑他。 黄予洋靠近荣则,闭上眼睛,吻了荣则。他的嘴唇比看上去更柔软,与荣则很久前的梦境相似。他碰了几秒钟,移开了。 “荣则,”他说,“你有的。” 对视间,荣则好像又想要靠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屏幕显示是陌生号码的来电,荣则看上去不是很想接,不过还是接了。 房里很静,黄予洋听见电话对面说自己是小龙虾店的店员,店员说前面还有三桌,过号不侯。 荣则挂了电话,说“排到号了”。 “我们走吧。”他说着,要站起来,黄予洋拉了他一下。 “我没有那么饿,”黄予洋对荣则坦言,“主要是想跟你见面。” “去酒店怕碰到你姐,才说想吃宵夜。” 从醒来到现在,黄予洋不是在打训练赛,就是和二队练磨合、被教练安排和沈正初双排,十几个小时下来,就中午休息了一小会儿,打得人都快麻了。 其实和荣则见面,疲惫也不会消除,但他只是很想和荣则待一会儿,原因说不上来。仿佛见不到荣则,一天不算完整度过。 因为早上起得早,白天教练给了他们一小时午休。 在宿舍休息时,夏安福往四个人的群里发了几个链接。 有言之凿凿分析荣则手伤严重的,有预测fa下一场和dag的比分的,还有一个只存在了5分钟的贴,黄予洋猜测可能是荣则在c市碰到的人发的。 发帖人称自己去某公司地产签约仪式,意外在会场见到了荣爹,附上了一张不太清晰的背影照片、地产公司的各项信息,发现荣则与公司董事长同姓。 黄予洋打开看完一刷新,帖子就不存在了。但图上穿着西装的人确实是荣则,队友们都认出来了。 樊雨泽在群里说“荣爹帅的”“好像干什么都很强,不像我们只会打游戏”。 印乐回复同意他的意见。过了一会儿,夏安福发“感觉还是有点遗憾”。 “本来想着能一起打到最后的,”夏安福说,“虽然沈正初也不错,到底不是zrong,你们懂吧。” “我训练赛没以前敢冲了,”印乐说,“不是说正初不好。是我的问题。” “我们洋王倒是没什么影响,”樊雨泽或许想要缓解气氛,调侃黄予洋,“天天双排,都上了多少分了。” 黄予洋躺在自己床上,看队友你一眼我一语,装傻回了个懵的表情,没有加入谈话。 晚上来接黄予洋,荣则脱掉了西装外套,摘掉了领带,穿白衬衫和西裤,但黄予洋不像上一次那样觉得怪了。 他不再觉得荣则陌生,只是像夏安福说得那样,有些遗憾。 战队五名首发选手,不论是谁被替换了,剩余的人都要接着上场。ipfl每年都有所谓天才怪物新人不断出现,没人是不可替代的,包括最佳数据保持者,23岁的辅助位选手zrong。 黄予洋想,或许总有一些事,个人的意愿无法改变。 就像黄予洋无法左右自己的转会,哪怕荣则自己拥有一支战队,那么热爱游戏,已离胜利几乎仅仅一步之遥,仍然有说不出口的苦衷,要被迫离开简单的生活,离开宿舍四楼的家,离开队友,在s市迷茫地流浪。 “你很想跟我见面吗。”荣则问黄予洋。 他的表情很平淡,让黄予洋察觉不出他的情绪,但是等到黄予洋说“想”,荣则便向黄予洋压过来,也吻住了黄予洋的嘴唇。他含着黄予洋的嘴唇,模糊地说:“我也想见你。”温热的呼吸贴在黄予洋的面颊上,让黄予洋浑身发热。 他的体温比黄予洋低一些,在黄予洋不熟悉的,宽敞的老别墅里,荣则按紧了黄予洋的腰,将黄予洋压在沙发上。 黄予洋见过很多不同样子的荣则,荣则好像永远是稳重的,情绪不激烈的。 例如二十岁的凌晨一点半打开迦蓝直播,在基地寂寞打排位的fa_zrong选手。 在赛场赢比赛的 荣则回酒店的时候大约是凌晨一点钟,荣馨在房间里听见了动静。 她走到了房门口,想和弟弟聊几句,但门前停了下来,站着想了一会儿。 她想到白天在车上荣则看游戏视频,还有荣则刚才接电话的语气,感觉有点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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