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烟花陆续放完,又点了几只仙女棒,其它易燃品褚越不让碰,兴致盎然的姚隐也没了办法,嘟囔着全收了起来。宋思阳知道褚越是怕这些东西有危险,安慰了姚隐几句。三人回到屋里,老太太和儿子儿媳妇在谈话,招呼几人吃蜜果。姚隐大大咧咧坐下,咀嚼着车厘子,心血来潮道:“表嫂你明天跟我出去玩儿吧,我带你去溜冰。”明天是年初七,该拜的年该走的亲戚都已经走了个过场,姚隐全然空闲了下来,开始琢磨着娱乐活动。此话一出,客厅陡然静了一瞬,姚隐不明所以,“怎么了?”宋思阳放在大腿上的十指收了收,回道:“我不会溜冰”事实是褚越不可能放他单独出门,这一点在场的只有年幼的姚隐不知晓。“我教你啊,”姚隐坐到宋思阳身边,“不然我们也可以去娱乐城玩,我带你打游戏。”褚越一直没出声,宋思阳心里打鼓,还是摇头。姚隐不太高兴,“你来这儿好几天了,怎么都不出门啊?”宋思阳答不出来。姚家夫妇对视一眼,正想让儿子闭嘴,老太太突然发话,“整天闷在家里像什么样子,明儿个跟乐乐出去玩。”她又看向褚越,“你林伯说想见见你,就明天,你跟我走一趟。”褚越沉吟片刻,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中缓缓道:“宋思阳留在家里吧,过几天我再带他出去走走。”何明慧脸色微变。就连姚隐就察觉出点不对劲,不禁嘟囔道:“又不是坐牢,还不让人出去了”客厅的气氛刹那凝固下来,宋思阳眉心狠狠一跳。姚家舅舅打圆场道:“姚隐,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你过来,我跟你说说你的功课。”姚隐哀嚎一声,“爸,大过年的,你别提这个成吗?”一点小插曲就这样翻页,褚越和宋思阳没多待,不一会儿就上楼了。关了门,宋思阳将卫衣脱下来,见褚越似乎并未将在客厅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但仍不敢放松。这四年间,褚越时不时会试探他想不想离开,如果方才他应了姚隐的邀请,想必褚越又要不高兴了。他主动爬上床抱住褚越,小狗撒娇一般在对方的颈窝里蹭着,抬起清炯的眼睛,软声询问,“我们是初九回去吗?”褚越的掌心贴在他的腰侧,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很想回去?”回到那栋用来关着他的,丝毫没有自由的屋子?宋思阳被托着趴到褚越身上,嗯了声。两人交换了个黏糊的湿吻,褚越抚宋思阳的背脊,说:“今晚玩得开心吗?”宋思阳想到璀璨的烟火,神情雀跃,真心实意地说:“开心,”又问,“乐乐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外婆太溺爱他了,要什么都给。”褚越凝视着宋思阳,突然低声问,“你呢,你想要什么?”褚越的眼瞳黑得很纯粹,幽深得光都透不进去,像张深不见底地网将宋思阳罩住。纵然宋思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压迫感,仍有几分心神不定。他觉得褚越还是在意姚隐在客厅那几句无心之语,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变着法子在考验他的真心。宋思阳只好将自己一颗热忱坦诚的心都捧给褚越看,他亲亲对方突起的喉结,小声说:“要你。”褚越不肯罢休,追问道:“只要我,不要别的?”宋思阳趴在对方身上,自然听见胸腔下一跃一跃有力的心跳声。他攀着对方的脖子,贪恋地将整个人都埋到温暖的怀抱里,闷闷地嗯了声,“只要你。”褚越瞧不见宋思阳的神情,将人翻身压倒,亲了下去。宋思阳羞涩且热切地回应对方的吻,像是一只最为温驯的羊羔,把自己最柔软的肚子都袒露在对方眼里。不管落下的是轻柔的抚摸还是粗重的吮吻,他都乖顺地放平身躯,没有一点点反抗的意图。可是在今晚,也许是热烈的烟火点燃他内心的渴望,也许是姚隐的邀请让他多出几分向往,那些所剩无几的被压抑在最深处的东西像是被外界的香甜馋到了,纷纷好奇地探出脑袋,叽里呱啦地问他:你怎么还不带我们出去玩?他的出神惹得褚越不快。宋思阳闷喘了声,所有神思又回归到褚越身上,哽道:“别弄进去”褚越亲亲他湿润的眼角,“明天我跟外婆出门,你呢?”宋思阳仰着汗津津的脖子,断断续续道:“我,我在房间”“嗯,初九我们就回家。”宋思阳紧搂着对方的脖子,因为过密的快感颤个不停,带点儿可怜兮兮的泣音,“好。”他逃避地不做二选。作者有话说:何老太太(扶老花镜):该出手时就出手,是时候让老太婆我教孙子做人了。转眼就到了初九。按照原定的安排,褚越和宋思阳用过早餐后就该回程,但二人都没想到何明慧会提出要宋思阳留下。餐桌上静了一瞬,姚家夫妇也不知道老太太唱的哪出。宋思阳咀嚼的动作慢下来,看向褚越。褚越倒很是镇定,沉着说:“您想要见宋思阳,我之后再把人带过来就是。”何明慧抬了抬手,语气难得严厉,“你不用拿这些虚话来哄我,我为什么要将思阳留下,你心里最清楚。”姚隐好奇地探着脑袋,“为什么啊奶奶?”被姚家舅舅瞪一眼,讪讪住嘴。有姚隐在,老太太到底没将话挑明了说,只道:“先吃饭,待会儿褚越到房间找我。”褚越没有反驳,宋思阳忐忑得咽不下食物。褚越上楼去找老太太时,姚隐凑在宋思阳身边,压低声音问:“表嫂,你跟表哥吵架了?”宋思阳摇头,少年又问:“那奶奶为什么要”“姚隐!”姚家舅舅斥道:“小孩子别问那么多。”“我就问问也不行吗,表嫂要是能住我们家我不知道多开心”宋思阳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紧张地握了握手,幸而旁边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姚隐,他才松懈些许。褚越抬手敲响何明慧的房门。“进来。”老太太坐在方桌前,上头摆着套茶具,水开了,白烟袅袅。她动作娴熟地取茶叶冲茶,把恭谨站着的褚越晾在一旁,不说话,也不让人坐下。褚越静待老太太训话。等茶叶冲过一回,何明慧才抬眼看着坦然自若的外孙,说:“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还打算把人带回去关着?”褚越默认。一个空茶杯砸在他脚边,瓷器刹那四分五裂,老太太罕见地动气,“你糊涂!”褚越做好了被问责的准备,平静心情地半蹲下捡碎了的茶杯。前两天何明慧有意支走他时他心里就有数了,老太太是最恪守礼节之人,再疼爱他,他的行为在对方眼里也是离经叛道,绝不能容忍的。他把大的碎片搁在方桌上,定心道:“外婆,我会照顾宋思阳一辈子,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的。”“一辈子,你说得倒轻巧。”老太太茶都不泡了,气恼地看着褚越,“你就没想过他愿不愿意这样被你照顾?”褚越沉默,他有很多大逆不道的话可以反驳老太太,但外婆年纪大了,他不想刺激老人家。何明慧板着脸,“四年,你跟你舅舅串通一气,都瞒着我,我要是早知道这事,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这么做。”老太太憋了整整一个新年,一股脑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你真当我年纪大了,脑子不清醒了,由着你这么胡来。”“是,当年我是气思阳跟褚家那个害你发病,但你不也说了,那都是误会,既然是误会,你何苦把人一关就是这么多年。”“我就当你担心褚家会拿思阳要挟你,姑且不谈之前的,那现在不都解决了吗,你还把人关起来算怎么回事?”老太太深吸一口气,“你瞧瞧你把人关成什么样了,你看着他这样,你很得意是不是?”宋思阳怎么样?褚越细细想了,无非是太过依从他些罢了,这正是他想要的,就更没什么不好的了。这些话他不会对老太太说明,只沉声道:“我有分寸。”何明慧被执迷不悟的外孙气得不轻,失望地摇了摇头,义正词严,“今天宋思阳是留下也得留,不留也得留,你如果真要将人强行带走,你就当没我这个外婆。”老太太神情严肃,显然是动了真格。褚越面色微沉,还未说话,又听得老太太,道:“我看得出来,思阳心里有你,但你不能仗着他喜欢你、在乎你就这么糟践人。”糟践?褚越因这个太过刺耳的词而微微皱起了眉。“小越,你是最聪颖的人,我不信你不懂得过刚易折这个道理。你从小到大都不需要长辈费心,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昏蒙?”“思阳跟你同岁,过完年就二十八了,你瞧瞧哪个二十八的跟他一样,做什么事都唯唯诺诺得看你的脸色。是啊,你大可照顾他到七老八十,但这真是他想要的,你问过他想要什么没有?”“他敢和你说真话吗?”褚越站得板正,背脊挺直。老太太的发问振聋发聩,一个个字犹如不间断袭来的石子压在他的肩膀上,与此同时,宋思阳的回答也在他耳边回荡。“要你。”“只要你。”可是他却瞧不见宋思阳说这句话时的神态,是一秉虔诚,亦或者有莫可奈何,还是担心给出错误的答案惹他不悦?也许都有。他和宋思阳离得这么近,当真不知道宋思阳的心思吗?是不想知晓,还是不愿深思,他比谁都明了。老太太一口气说了这样多,也有几分疲惫,她叹道:“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佳偶变怨侣,你若还是一意孤行,我今天说的你就当一阵风听听,不必往心里去,但往后也别带宋思阳来我面前晃悠,我年纪大了,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无谓徒增烦恼。”褚越眼帘半垂,落在那只被打碎的茶杯上,瓷器泛着莹润的光泽,可碎得再漂亮也无法重圆。他自然落在身侧的指尖微微颤了颤,恭恭敬敬对老太太道:“那外婆,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何明慧摆摆手,一副懒得理他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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