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阳想从床上爬起来,褚越翻身将人压住,“别理他。”没人开门,姚隐不依不饶,“表嫂,表嫂!”别墅这会子还很安静,姚隐一声声表嫂简直响彻整个走廊,想必所有人都听见了。宋思阳难为情道:“大清早,这么叫会吵醒外婆的”褚越叹口气,这才松开他。他连忙披外套起床,小跑着去开门,总算让姚隐闭了嘴。姚隐很自来熟地钻进两人的卧室,见到床上的褚越,稍稍收敛一点站直了,“表哥早,我来找表嫂玩儿。”他一声声表嫂叫得响亮又好听,褚越沉吟,“现在几点?”姚隐看了眼手机,老老实实回:“八点。”“你也知道才八点。”姚隐脖子一缩,自觉理亏,不敢再回褚越的话,脚底抹油去盥洗室找宋思阳。剪窗花的材料早早就备好了,就在偏厅。宋思阳拿着红纸,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教姚隐,指导道:“这里不可以剪太多”姚隐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想一出是一出,没什么耐心,只剪了个最简单的样式就撒娇让宋思阳剪他的属相。不多时,一只凶猛的老虎就交到了姚隐手中。姚隐跑去跟褚越炫耀,“表嫂给我剪的。”褚越没说什么,一张久远的照片却突然从记忆深处浮上来。那时宋思阳刚来他身边半年,过年回盛星,在除夕夜发了条朋友圈,配文“大朋友和小朋友都有新年礼物”,图是和施源茵茵拿着剪纸的合照。将近十年,有关宋思阳的每一件小事褚越都记得这样清楚。宋思阳坐在铺满红纸的方桌前,穿着烟粉色的加绒卫衣,微微垂着脑袋,神情认真地和红纸较劲,画面恬静、柔和。时光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稚嫩得仍像不谙世事的青葱少年。姚隐不知道说了什么,宋思阳抬眼笑了笑,和出现在偏厅的褚越对视上。就跟有个小钩子在褚越心里抓了下似的,他走过去,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的新年礼物呢?”宋思阳眨眨眼,不太明白褚越的意思。“表哥吃醋了,”姚隐晃了晃老虎窗花,扬声道:“表嫂,你也给表哥剪一个呗。”这倒没什么难度,只是褚越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属相,他犹豫地问:“你要吗?”褚越拉开椅子坐下来,淡淡道:“剪吧。”于是宋思阳动起手来。他细致地折着纸,一点点挪着剪刀,褚越随手拿着桌面剪好的窗花看,姚隐在一旁咋咋呼呼地夸奖宋思阳。褚越觉得姚隐吵,可对方来来回回都是“表嫂你怎么这么厉害”、“表嫂你这个怎么弄的啊”、“表嫂你还是教教我吧”之类的话,他到底将到口的呵斥收了回去。不到两分钟,宋思阳将窗纸给褚越。褚越把红纸打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呈现在他面前:圆滚滚的脑袋,耳朵镂空,没有身体,两只短短的腿。姚隐夸张地捧腹大笑,“我还不知道原来表哥属猪”宋思阳也跟着笑,褚越看一眼他,他就默默地合上嘴巴,对笑得前仰后翻的姚隐说:“我也属猪。”姚隐噎了下,半天讪笑道:“那你俩不愧是一对儿,猪好啊,猪多可爱,表嫂我们剪别的吧!”褚越没跟姚隐计较,把剪纸合成半个手掌大小,又拿厚厚的剪纸裹好了防止撞角才收进口袋里。宋思阳刚想继续忙活,何明慧不知何时来到偏厅,他拘谨地拿着剪刀,轻声唤人,“外婆。”老太太充耳不闻,招呼姚隐,“乐乐,先别玩了,陪奶奶吃早饭。”宋思阳眉眼耷拉下来。褚越在桌下的手悄然握住他的,很明显的安抚意味,又道:“外婆,我和宋思阳也陪您。”何明慧脚步一顿,“有乐乐陪就行。”姚隐撒娇,“奶奶,就让表哥表嫂跟我们一起吃吧。”老太太沉默几瞬,回头看着他,宋思阳一颗心提了起来。“吃饭就免了,有空剪几张窗花贴门口,样式要漂亮些。”老太太语气虽疏离,但依稀能听出几分慈和,宋思阳一怔,欣喜地颔首。姚隐回头朝二人眨了眨眼睛,无声道:“大红包”褚越垂眸一笑,看着眼尾发红的宋思阳,“还愣着做什么,剪好了拿给外婆瞧。”宋思阳眨眨微热的眼睛,麻利地动起手来。一派喜气洋洋。作者有话说:褚少(偷偷摸摸揣着小猪剪纸):老婆给我的,小猪小猪咕噜噜。ps:小褚今年27,我查了下2022年正好属猪,这不巧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宋思阳想讨何明慧喜欢,足足剪了十八个不同样式的窗花,近晚饭时拿给老太太选。老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挑来挑去,看不出喜不喜欢。宋思阳很是忐忑,褚越握着他的手,“不经意”地将他不小心剪出一道小口子的指头给老太太瞧,话是对着他说的,“还疼吗?”褚越维护的意味太明显,何明慧心如明镜,板着脸道:“少在我面前整这些小心思。”宋思阳闻言咻地将手藏在背后,他极少表露出自己的情绪,现在却略带埋怨地瞧了褚越一眼。褚越笑笑,仍是风轻云净的模样。老太太挑了会说:“明儿找个时间贴上吧,院子的几个窗户还有大门也贴两张,就贴鱼跃龙门,别贴歪了,有剩的你们自个儿做主。”宋思阳一喜,连连点头。一旁打着游戏的姚隐抬起头扬声道:“我也要贴!”老太太嗔道:“都快吃饭了,还玩游戏?”“打完这把就不玩儿了。”姚隐手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着,分心看向宋思阳,笑嘻嘻道:“表嫂,过几天我们去院子放冲天炮吧。”宋思阳条件反射地寻求褚越的意见,见对方点头,才应说好。姚隐见了,撇撇嘴,“表嫂你也太听表哥的话了”宋思阳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没回话,弯腰去收铺在桌面的窗花,褚越见状跟他一块儿收拾。何明慧的目光落在紧挨着的二人身上,若有所思。年初六晚,一吃完饭姚隐就兴冲冲拉着宋思阳去院里,将堆在小仓库里的珍藏拿了出来,满满当当两大箱烟花炮竹。褚越皱眉,“禁炮禁烟你知道吗?”姚隐这个年纪的小孩最是好玩,不以为然,“我们偷偷玩儿,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再说了,里面都是沙炮,炸不死人的。”他说着要去牵宋思阳,褚越挡住,随手翻了翻,拿出几串危险系数较低的仙女棒,不容置喙道:“其它的收起来。”姚隐不肯,气道:“表哥,你太扫兴了,你没看见表嫂很想玩儿吗?”这几日姚隐总是表嫂表嫂的叫,宋思阳私下让对方改口没能成功,被迫习惯了这个称谓。此时他猛地被点名,整张脸都绷紧了,见褚越回头看他,连忙否认,“我没有。”姚隐更气了,“你那么怕表哥干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褚越闻言周身冷了几度。宋思阳缩了下肩膀,抱住对方的手臂,轻声说:“乐乐还小,别跟他置气。”褚越却似很介意姚隐的话,“你怕我吗?”宋思阳一怔,慢慢摇头。褚越深深注视着他,又问:“那你想玩吗?”宋思阳确实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点兴趣,他小时候在盛星每年过年都会跟院里的孩子放烟花玩,那是一年到头最开心的日子他看了看褚越手中的仙女棒,正想摇头,褚越沉声道:“说真话。”宋思阳这才实诚回:“想玩。”姚隐还在生气,但碍于褚越的气势怒不敢言,甚至已经打算把东西往仓库里搬了。宋思阳话落,他顿时找到盟友,得意地看着褚越,“我就说表嫂想玩吧。”褚越沉默两秒,将仙女棒放在一旁,弯腰在箱子里拿出几个三棱锥形状的烟花,终究做了让步,“打火机。”宋思阳想凑过去瞧,褚越嘱咐道:“你和姚隐退后,我点火。”姚隐不情不愿道:“我想自己点。”褚越一记冷厉的目光扫过去他就噤声,乖乖拉着宋思阳退到安全区域。院子有块水泥空地,摆着几个盆栽,褚越将盆栽挪开后把几个三棱锥烟花摆上去。宋思阳担心对方没有经验会被烫伤,忍不住道:“动作要快些。”褚越半蹲下身子,滋啦一声点燃了烟花,不紧不慢起身朝宋思阳的方向走去。牵引线像是火蛇一般烧到尾部,噌的迸发出璀璨的烟花,橙黄色的火花如同漫天坠落的星星将院子点亮。褚越背对着火花,冷峻的五官上流淌着淡淡的光晕。宋思阳凝视着星火里而来的身影,心里有簇小火苗越烧越旺。等褚越走近了,忍不住地上前一步靠近,五指顿时被对方紧攥在手心。姚隐瞧见两人紧握的十指,揶揄道:“表嫂怎么只牵表哥的手,不牵我的啊?”宋思阳面皮薄,两颊的红晕一层层往外渗,想把手从褚越掌心里收回来。褚越却握得更紧,浅笑着对姚隐说:“再多话,年后让舅舅给你多报几个兴趣班。”姚隐哼哼两声,这才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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