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成了无形的小钩子,江妄无意识抿了抿唇。 明白了的意思,不可避免地又开始紧张,却故作淡定:“又不是没亲过,上次我感冒你还咬过,要说盖章,那个时候不就已经盖好了?” “不一样。”沈修然眸色转深。 “哪儿不一样?” “这一次,我想要更过分一点。” 怎么才算更过分? 江妄眼睛飞快眨了两下,小腿肚有点发软。 “我可以被允许吗?” 沈修然的声音带上示弱的味道,又像诱哄,手渐渐往后,轻轻捏着的后颈。 江妄呼吸间多了几分急促,心跳也有偷偷加速的迹象。 “哦。”故作大方道:“这有什么不允许的,我不是都允许你当我男朋友了吗?既然都是男朋友了,亲一下,无可厚非吧。” “谢谢。”沈修然真诚道。 江妄被他弄的一愣一愣:“那个,不客——唔。” 沈修然的过分的很过分,欺负男朋友是个新手,无耻地边哄边深入,剥夺人家自由呼吸的权力,还不准人家后退。 江妄从来不知道接吻可以亲密到这程度。 唇舌相接,脸红心跳都不足以形容出千分之一,不止小腿肚软发麻,连手掌心不能幸免,推不开,只能认命勾着的肩膀,予取予求。 扫过上颌的酥痒让他腰身跟着软下来,被安抚小猫似的顺着脊背,被亲得头脑蒙,眯起泛出水光的眼睛,舒服又煎熬。 还刺激。 后实在呼吸不畅了,舍不得咬他,只能在迷糊中犹犹豫豫又小心翼翼收起牙齿,礼貌地用舌尖推拒,却不想弄巧成拙,被欺负得更惨。 终于被放开的时候,睫毛已经沾湿了一片。 这太……! 酷哥死要面子,不想被现自己竟然被亲哭了,躲在他颈侧藏住红透的一张脸,听见始作俑者在耳边低声喟叹:“摇摇,谢谢。” “谢谢你让我有人爱了。” “我终于也有人爱了。”过往一家子什么品种傻逼 后来亲上瘾的是江妄,兴致勃勃要再来一次的是江妄,说受不了了不来了的还是江妄。 “就不能和风细雨一点吗?” 又想亲又不想被亲得气儿都喘不了,江妄红着脸振振有词地无理取闹:“要不要亲这么凶?” “抱歉,一碰你我就忍不住。”沈修然说。 江妄等了一会儿等不来下文,脑袋冒出问号:“就这?连‘下次注意’都没有,我宣布这是我今年听过最没诚意的道歉。” “因为我不能保证下次就可以注意。” “……” 江妄算是发现了,谈了恋爱的闭儿童会被点亮无耻属性,不多,但是能惹得人招架不住。 毛头小子如这般,几次被弄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势必要扳回一成,想起了刚刚告诫过池菜菜的话,推人度,忽然皱起眉头严肃道:“等等,你接吻怎么这么熟练?亲过多少个才练出来的?” “就你一个。” 男朋友的一颦一笑都带着巨大诱惑力,莫名其妙冒酸气可爱爆炸,沈修然没能忍住,凑上去克制地在唇角磨蹭了一下。 江妄被蹭得心口发烫,眼神晃了个神,勉强记得未完的话题,就是话音变得磕绊:“哦,真的假的?那个,那你赋太好了吧。” 舌头伸得那么然,第一次碰的候江妄心脏都快从喉咙蹦出来,脚趾都蜷紧了。 跟比起来简直就是菜鸟菜家。 “不是赋。”沈修然说:“从第一次有了想亲你的念头开始,我就已经在脑内练习一万遍了。” “???” 江妄震惊瞪大眼睛:“在我你当兄弟的候,你就已经这么觊觎我了?!” “怎么我当兄弟?”沈修然反问:“是随便可以给标记,还是半夜做噩梦爬床,是肆无忌惮总往人怀钻,还是感冒了给人随便啃嘴唇?” 用指腹蹭着绯红未消的眼角:“江妄。你会这样给许云嘉当兄弟,还是会这样跟宋漾当兄弟?” 江妄没底气地哼了两声。 好吧,不得不承认好像早就没人当单纯的兄弟了。 “还要亲吗?”沈修然熟稔地用鼻尖去碰的:“再亲一次好不好?” 低沉的声音拂过耳蜗每一根细软,江妄怀疑刚刚是这么被勾引的,亲上瘾的根本不是。 坚强抵住诱惑,扣住的脸推回去:“药都没上完亲什么亲,不亲,别动,上完还要赶着上课,再拖拉间就不够用了。” 沈修然颇为遗憾地垂下眼帘。 江妄小心帮处理着伤口,看青紫明晃晃挂在额上,旖旎心思顿消:“你回去干嘛啊,上赶着给人当活靶子,又不是傻的,下次她再朝你扔东西能不能躲躲?” 沈修然:“如果我没躲,就不止现在只是淤青这么简单了。” “……” 艹! 江大爷胸闷气短,说话忘了还要经过大脑:“你家底怎么回事?我昨晚上听你跟你妈打电话了,是你亲妈吧?儿子这么辛苦,她都不知道帮一帮吗?”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简直是往人心窝子捅刀子,要真的能帮,又怎么会扔下这么多年不管? 悻悻收回手:“对不起啊,我嘴快,你当我放屁,不说没系……” “没什么不能说的。”沈修然没有生气,没有被冒犯的模样:“不是什么秘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昨晚上打电话的确实是我妈,她找我的目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欠债还不上,求我帮帮她,而在这通电话之前,我已经十几年没有过她了,甚至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秋霜,就是沈修然的生母,她始至终没有进过沈家大门半步。 孩子是她在沈以呈出差主动送上门得来的,本以为可以靠着这个孩子谋一大笔财,高枕无忧渡过后半生,却没想沈以呈远比她想象中更无情。 那一夜之后一直检查出怀孕,秋霜用尽办法不沈以呈一面。 一开始还顾忌面子不想闹得太难看无法收场,后来实在走投无路,干脆选择了去正牌夫人林雪面前大闹。 结果可想而知。 没有人会可怜一个小,沈家人嘴硬心更硬,别说对秋霜,连对她肚子尚未出生的孩子都毫无半分怜惜。 不管她闹成什么样,始至终没有松口要给她半分钱的经济补偿,根本不承认沈修然是沈家的孩子。 秋霜没辙了,抱着最后的希望孩子生下来,希望能等一个转机,然而这一等是六年,沈以呈铁石心肠,始终没有一点顾念血缘要改变主意的迹象。 她终于认清现实了。 唯一的筹码成了累赘,秋霜不愿意在孩子身上浪费间,几乎没有犹豫地就选择了年幼的沈修然带最繁华的街市上遗弃。 她留给沈修然最后的东西,是一支最便宜的冰淇淋,还有一句不会兑现的承诺:“然然在这乖乖等着,妈妈有点事要忙,忙完就来接你。” 小小的沈修然乖乖点了头,从头正盛一直等夕阳西下。 慌张跑回家的候发现家门已经落了锁,秋霜已经搬走了,无处可去,只能回原地继续等待。 等黑夜降临,更迭,最后等来一位好心人,先是将送进警察局,然后是孤儿院。 在孤儿院度过了生命最阴暗的光。 秋霜对实在算不上好,但是跟孤儿院的坏孩子门比起来无异于小巫大巫。 有家长手手教养都不一能纠正的本性在这个孩子扎堆仅靠胡乱生长的地方暴露出所有的黑点。 的嫉妒来得莫名其妙。 因为长得最好,因为有小姑娘多跟说了两句话,因为发零食的候院长看瘦弱,多给了一颗糖…… 快成了那一拨拉帮结派的男生的公敌。 欺负,羞辱,联合起来孤立,抢的食物抢的玩具,对恶语相向,说出的话根本不应该是正常那个年龄的小孩儿能组织出的语言,恶毒至极。 那的沈修然单纯懵懂,不明为什么会这么讨厌。 甚至以为是做错了什么惹得生气,还尝试着跟道歉,想要跟做朋友,后来才发现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做朋友不可能,连和平共处都不可能,的恶渗透在骨子,仗着孤儿院的孩子无父无母,仗着未成年,霸凌得毫不收敛。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大家都是孤儿,没有经济基础没有社会系,浮于表面的欺凌还能勉强应付。 然而微薄的幸运没能持续太久,后来沈承辉加入,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沈承辉不知道从哪得知了的存在,在沈以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下,成了欺负沈修然团伙最强大的背后力量。 锁进黑屋子,群殴,往床上倒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次比一次过分,一次比一次出格。 试过告知院长,不痛不痒的口头教训更激怒了那些人,于是,就有了那支沈承辉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分化催化剂。 第二性征的催化剂在现在是禁药,对身伤害极大,何况那的沈修然根本还没然分化的年龄,注射后果可想而知。 的反抗不起半分作用,沈承辉指挥着几个男生将打无力抵抗,冷眼旁观全程后,幸灾乐祸将催化剂推进的身。 持续无数个夜的痛苦煎熬从此开始。 提前两年分化成了alpha,而伴随分化而来的,是频繁常人难以接受的易感期,以及严重的易感期躁郁症。 没有身的糟糕状况告诉任何人,分发下来的a型抑制剂不够用,就靠忍耐,每一个不眠的夜晚是怎么熬过来,那些痛麻木昏厥的间,一辈子不会忘。 原以为成年离开孤儿院之前就这样了,未想上突然从夹缝中发现了,吝啬施舍了一道难以捉摸的光。 沈承辉出车祸了,严重,成了植物人半死不活躺在床上,能不能醒过来谁说不准。 一个儿子指望不上了,沈以呈终于想起来孤儿院的这个,近十年的不闻不问一朝被打破,马不停蹄将人接回了沈家。 林雪在当初被秋霜闹过一场后就和沈以呈生了隔阂,后来知道沈修然的存在,更是整在家大吵大闹,现在儿子成了植物人,小的孩子又被接了回来整在跟前晃,林雪受不了这个打击,渐渐有了精神失常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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