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天官……就说我在整理典库,不能走开。”
舍利机灵地点了点头,应一声就跑了。
秦光叔拉了拉披在肩头的衣裳,又埋首仲宰府那或琐碎或烦乱的事务中。
成周三百年动荡世界,真就安定过吗?现在即使有再多厄兆,以宣鲁之积弱,又能有什么作为,不过苟延国运罢了……秦光叔如此想,却又不自禁看向窗外天空。
西面暗紫,东方炎气衰弱,中原死气沉沉,他望着那颗炯炯天枢星,似乎若有所思。
“心不能静!”他凭窗而望,“行越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想到自己的挂名师兄,不曾同窗共读,却听老师与同门一再提起,都说此人不凡,而偏偏这个非凡之人却安然朝堂。老师还说,他也许是弟子中唯一能全身而退之人……笑话,秦光叔心想,这位将军又回去做了大司马,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在宣鲁也有一段时日,东齐追捕也该松一些了吧?
这样想着,秦光叔伸手拿过案上的通关手令,径自写上批伏。以秦氏中一个小商贾的商队为幌,一路开好凭证。
他虽只有主簿之名,然宣鲁三代之前,国君就已架空,当时篡夺权利的正是国君的叔伯,如今国内是由仲宰季孙和梁于庸把持朝政,两人无治国之能,只懂得倾轧宗室,府内家政尚且混乱不堪,何况朝廷。直到秦光叔以门客身份入仲宰府门下,接手府内事,这府内事与朝堂事竟混在了一处,区区一个内府僚臣,案牍上有都城防务,大夫奏报,朝廷政令,甚至连宰相之印,甲兵之符都落在他的掌握中,非他刻意攥权,而是宣鲁已经糜烂如此,他非迂腐良善之辈,年少气胜,就这样不露声色的以陪臣之身份,隐隐把持了朝廷局面。
不知道那位骄傲的师兄,现在是不是遇到点麻烦?——秦光叔思量着。
尾声'江山可待'
太庙大火,一夜救扑,白日时灭,雄伟的庙宇成了焦黑废墟。
寝宫深处,国君的尸首已冷,没有围拢哀哭的宫人。
如姬夫人守在另一个儿子的床头。床上人苍白如同死人,只微弱一点心跳,表示他还活着却不动不言。胸前贯穿的伤口,请了最好的医师调治,医师摇头,说此伤极重,公子竟然不是立刻毙命也是奇迹。
凤琅满身绷带守着昏赵无恤,医师只说他疲累过度,内伤甚重,需要许多时的调养,凤琅粗通内息法门,略微检视,发现赵无恤真正是元气大伤,若非他根基甚厚,这一身本事怕是废了,而如今,无有三四年是难以恢复的。
天明时,赵无恤醒了。
他一翻身,猛地坐起,环顾四面,见凤琅正惊喜地看着他。
“叔叔……”
“吕赢如何了!”赵无恤焦炙地问道。
凤琅苦笑:“叔叔……莫着急,他没死。”
“在哪里?”赵无恤下床,一个踉跄。
凤琅搀扶住他道:“就在内殿中,我知道你一醒就会想见他。”
赵无恤到了那人床前,见到奄奄一息的那人,他也不顾及自己受伤的身体,导气入体,想为他疗伤,却发现自己的气息难以引动。
“叔叔,你家的伤也甚重,真气是无法动用的。”凤琅见他焦急,安慰道,“公子一息尚存,不如等待。”
赵无恤镇定下来,思量片刻:“昨夜之事,你都看见了?”
“是,我都看见了,叔叔身上乍然腾起一只黄色虚影,做飞鸟之形……”
“我所觉是炎贲帝君现身,如今行越再听不见这神名了,我记得你的族人依然供奉这神祗,迷商之时曾兴盛一时……”
“我家族人原本自命炎君后裔,但是我族祭祀大巫在百年前就失去了能力,神灵再不显神迹,我等小辈只是听闻些传说罢了,越族多相信天地之气轮回转生——神祗亦然,我等只有等待神灵再次转生,重新回到尊位之上……可惜一直都等不到!”凤琅道,“而岁星之说,在我族传唱中早已有之,还有商羊,黄鸟,都是炎君座下灵兽使令,这些我家是告诉过叔叔的……当时十二万分的敬重叔叔亦是因为你能得到黄鸟之魄,乃是神灵眷顾之人。”
赵无恤苦涩道:“我,本没有把你族传说当真……你也早就知道吧……可没有想到,传说神话,竟也有成真一日。”
凤琅一笑:“我知道叔叔的脾气,并不介怀,如今这世道不可靠神灵,只有靠自己!——叔叔,另有一事,要报你知道。”
“什么?”
“禹夕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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