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一打开,那画轴里并非什么绝世秘籍,只不过是一个嫁娘饮鸩而亡前的画面。
‐‐是阿瓷。
‐‐世上从来没有人待你真心过,除了阿瓷。
‐‐阿瓷是喜欢你的,她就算是走了,日日夜夜,还会回到梦里找你。
‐‐然后到天亮时,请你一杯黄泉酒,和她一道走……
深牢里的幻象终于深种在心底,而那没有心肝的生父不解,只当是自己受了骗,恼羞成怒将那画像在他面前撕了个粉碎,掐着他的脖子大骂‐‐
&ldo;秘籍在哪儿!那密信上说分明有秘籍的!&rdo;
带刺的钢索勒进皮肉里,血染了衣衫,恨染了瞳孔,看着自己的毒人幽幽在生父背后出现,夙沙无殃的笑越发疯狂。
&ldo;好啊……好,我就知道,还是阿瓷最好……那些不喜欢我的人,只配做毒人……&rdo;
过了一整夜,待到次日清晨时,叶扶摇执着一柄竹伞来找他,与之前还带着三分妖异的模样不同,见到夙沙无殃的同时,他已是满身诓人般的清净气态,眼里的情绪也再无了爱恨。
&ldo;吃……多吃点,吃干净,别让我看到。&rdo;
用了一整夜,昨夜自以为得逞的生父,今日新做的毒人眼下两行血泪痕迹未干,却无法违抗主人,在主人轻声慢哄间,捡起地上零碎的夫人残尸,一点点啃食吃光。
而夙沙无殃,却在一点点将那撕碎的画卷拼起来,待拼到最后一块时,山风掠过,将那满地的画卷又一次吹散了……
夙沙无殃捏着手上最后一片画纸,呆呆地问叶扶摇:&ldo;阿瓷呢?&rdo;
叶扶摇淡淡道:&ldo;她死了。&rdo;
&ldo;你杀了我吧,我想去找她。&rdo;
&ldo;不,你要活到见到她的时候,然后和她一起死。&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我和她有约,三生不见,便是过奈何桥,也要晚她十年。&rdo;
……
‐‐你要活到见到她的时候,和她一起死。
身侧毒人厮杀的乱响里,夙沙无殃穿过人群看向陆栖鸾,她的面貌分明与叶扶摇画上的分毫无差,却是那般冷硬的心肠。
……她或许会待人极好,却绝不会是他。
叶扶摇,你想我杀了她吗?现在你还和之前一样定得下心,让我杀了她吗?
怀着某种微妙的恶意,夙沙无殃捏碎了手中铃铛。
&ldo;我怎舍得留你一个人在世上,让他如折磨我一般折磨你……&rdo;
无声呢喃间,铜铃碎裂,四下十殿阎罗,发出慑人的咆哮,速度爆提,竟将身边的人都掀飞了去,像是嗅见陆栖鸾身上留下的某种秘香,疯了般冲来。
&ldo;他不要命了,保护臬阳公!保护陆侯!&rdo;
护卫们持盾冲来,却无济于事,那盾牌像是纸糊的一般被十殿阎罗撕开来,一时间人仰马翻。
&ldo;送公爷走!&rdo;
陆栖鸾如是下了命令后,也知道这十殿阎罗是朝自己来的,往相反的方向撤了没两步,本来在和十殿阎罗缠斗的苏阆然突然扫开了对手,抓着她跳至窗外,随后有跃上墙头。
&ldo;是杀是伤?&rdo;
陆栖鸾道:&ldo;可留得了活口?&rdo;
苏阆然道:&ldo;伤,我九死一生,杀,他十死无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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