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她还好吗?”良久之后,老人和中年人终于缓过来一口气,老人和蔼的看着龙隐,轻柔而又急促的问着。
他的眼神,满是慈爱,就像龙隐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的那双眼睛。
只是一刹那,龙隐就从这种温暖的感觉中惊醒过来,他听清楚了,老人问的是,自己的母亲还好吗?
母亲,早在十六年前,自己出生的那一天就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也回不来。
但是,外公竟然不知道母亲已经离世,而且。。。还是十九年未曾得到过母亲的消息了?
十九年未曾闻音讯,十九年生死不知,这是为什么?
龙隐微微一迟疑,老人的声音又颤抖了起来,焦急的问道:“你母亲。。。难道她。。。芸儿,我的芸儿。。。”老人说着,身体突然一软,整个人往前面倒了下去,龙隐站得近,急忙伸手托住了他的身体,感觉沉甸甸的,竟然如同死物一般。
老人的泪水又流了出来,而他的声音则嘶哑的呼喊着,翻来覆去,只有“芸儿”两个字。
老人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嘶喊声,在夜色之中,显得那般凄凉,而龙隐紧紧的搂着老人,脑中之中,再次浮现出了那张面孔。
“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已经离开了。”迟疑着,哽咽的声音发自龙隐的口中,他不想瞒这个老人,而且他知道瞒也瞒不住。
老人不断的点着头,依旧轻声嘶喊着,似乎在这一刻,除了不住的点头,不住的呼喊那个人,那个他最爱的女孩的名字,已经没有任何的话语表达内心的痛苦,
“爹。”中年人缓缓的走到他的身后,伸手轻轻捶打着他的肩膀,这一刻,他不是叱咤风云的修武者,而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孩,却十九年之后才知道的普通老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甚至龙隐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酸痛无法忍受,老人终于缓缓回过神来,挣开了龙隐的手臂,自己站了起来。
他身体似乎变得虚弱不堪,甚至连战都不曾站稳,但是下一刻,他双眼就发出一抹凌厉的气息,然后腰杆子一下就挺直了,整个人瞬间就恢复了精神,一股强大到无以伦比的的气息猛然从身体上爆发出来。
“告诉我,你母亲去的时候,痛苦吗?”他的声音不再颤抖,变得稳定、有力,与刚才判若两人。
“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去了。”龙隐回答着,老人不再问话,他缓缓的转过身来,遥望着远方,这强大的身体,在夜幕之中却是如此的孤单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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