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鹿试图把他扶起来,严柯却没站稳,又滑了下去,引得围观群众惊叫连连。凌鹿碰到他的手臂,惊呼道:&ldo;你在发高烧!&rdo;
哦,原来是发烧了。
推一针糖皮就行了,不过得去别的医院打,不然会被父亲知道(注)。
严柯费力地站起来,凌鹿把他架到肩膀上,想往急诊走。严柯摇摇头,喘息着说:&ldo;别去中医院……&rdo;
&ldo;可是……&rdo;
&ldo;我不想去!&rdo;严柯突然非常暴躁,甚至试图推开凌鹿。但他根本没有力气,推搡的动作也像一只柔弱的小猫。
凌鹿怕他摔了,忙道:&ldo;好好好,咱们去其他医院!&rdo;
他把严柯扶回出租车,眼睁睁地看着急诊的老师们推着平车跑过来,无奈地关上了门。
好心的司机大哥把他们送到了最近的西医院,要下车时凌鹿才发现身上没带钱。司机大哥摆摆手说不用了,让他们赶紧去看病。凌鹿感激不已。
他把严柯送进急诊,严柯已经烧糊涂了,不停地哭。急诊医生向凌鹿问病史,凌鹿也说不上来。他们看见严柯脸上有血迹,就先推去做了个头颅ct。结果是鼻骨骨折。
&ldo;他是被人打了吗?&rdo;凌鹿看到报告,心里一惊。
急诊医生道:&ldo;不排除,也可能是撞到东西了。&rdo;
凌鹿的心都揪了起来。他望向满脸泪痕的严柯,回想起早上看到的微博头条,不敢去想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血常规结果也出来了,白细胞和c反应蛋白都很高,初步考虑是受凉引起的上呼吸道感染,要挂水。凌鹿身上没有现金,这家小医院也不能用手机支付。他想通知余程,突然又想到严柯不肯进中医院肯定就是怕同事知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严柯打了退烧针,人已经清醒了些。凌鹿把这事儿跟他说了,严柯摸出自己的手机,说:&ldo;帮我打给医务科的张行端。&rdo;
十几分钟后,张行端来了。凌鹿想起他们在电梯里遇见过,于是说了声老师好。
张行端瞟了他一眼,先去找接诊医生问了病情,确认严柯没事后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
&ldo;你可真能折腾。&rdo;张行端走到严柯床边,抬头看看他在挂的盐水,&ldo;余程人呢?&rdo;
严柯撇嘴道:&ldo;他穷,就不叫他来了。&rdo;
&ldo;合着你是叫我来买单的。&rdo;张行端笑嘻嘻地说。他看见床边的头颅ct,诧异道,&ldo;你不是发烧么?怎么还拍ct了?&rdo;
严柯别过脸:&ldo;头晕,撞电线杆上了。&rdo;
凌鹿听他这么说,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张行端反而皱起了眉头。他看了凌鹿一眼,没继续问,只是说:&ldo;呼吸那边我帮你请假了,你想休多久?&rdo;
严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样对话实在太累,张行端叹了口气,若有深意地朝凌鹿看了一眼。凌鹿这才意识到他们有话不想让他听,于是赶紧说:&ldo;我去买瓶水。&rdo;
&ldo;哎。&rdo;张行端叫住他,递出一张百元纸币,&ldo;你不是身上没钱么?帮我也带一瓶。&rdo;
凌鹿脸上一红,道谢接过了。
凌鹿走后,张行端无奈地笑了笑,摸摸他的脸,轻声问:&ldo;你爸打的?&rdo;
&ldo;手机砸的,砸鼻梁上了。&rdo;
&ldo;疼么?&rdo;
&ldo;还行。&rdo;
张行端叹了口气:&ldo;也不怪你爸生气。这事儿闹得有点大,纪委都出动了。我昨天本来想告诉你,你关机了。&rdo;
严柯不说话。
&ldo;这次恐怕不光查你,连带你爸和他们省人医都要查,所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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