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这样,没错啦……&rdo;
她调皮地笑着,清澈的眼睛对着他。他心想,真不敢相信这双眼睛竟然丧失视力了。她小声地开口道:&ldo;那个三枝先生,是不是脚有点问题?&rdo;
他吓了一跳。
&ldo;喂,你真的看不见吗?&rdo;
&ldo;这种事怎么可能骗人。&rdo;
&ldo;那你怎么知道那个男的脚有问题?&rdo;
她不由自主地朝着他双脚的方向看去。
&ldo;我是从脚步声听出来的,他走路的方式有点不规则。不过到底是哪只脚有问题,这我就听不出来r。&rdo;
他端详了一会儿她的脸,说:&ldo;右脚,不过只有一点点,感觉上像是扭伤,外观看不出来,他自己可能也完全没意识到吧。&rdo;
她摇摇头。
&ldo;我倒不这么认为。&rdo;
他默然。同时,也对她的听觉和直觉之灵敏深感佩服。
&ldo;睡了一晚,有没有想起什么?&rdo;
对于她的问题,他只能报以叹息。
&ldo;什么都没有是吧,我也是。&rdo;
&ldo;三枝他‐‐礼貌上还是该称三枝先生吧。&rdo;
&ldo;嗯。&rdo;
&ldo;那个人说要给我们取名字,我拒绝了。&rdo;
她用双指撩起发丝,露出两耳,手又顺势继续向下,从领口到背部,撩起的长发丝丝滑落。
&ldo;谢谢,我也不想要个临时雇用的名字。&rdo;
&ldo;幸好我们意见一致,我总算放心了。&rdo;
她微微露齿一笑,对着阳光眯起眼睛,似乎是感到刺眼。
&ldo;好了,那我也该换衣服了。昨天还没失明时,就我看到的,衣柜里也有女装吧?&rdo;
他牵起她的手带她到衣柜旁,替她挑了卡其色裙子和同色系的衬衫。因为不好意思替她挑选内衣,所以把收纳盒的位置告诉她。
&ldo;没问题,我一个人也能换衣服。&rdo;
&ldo;那,你换好了再喊我,我就在门外。&rdo;
&ldo;顺便麻烦一下,从这里到洗手间,如果有什么挡路的东西,先帮我拿开好吗?只要这样帮我清出一条路,我就可以摸着墙壁去洗脸了。&rdo;
&ldo;没问题吗?&rdo;
&ldo;对,我想应该可以。&rdo;
整体来说,她的言行举止极为冷静而又有效率。就一个昨晚刚失明的人来说,甚至可说是令人惊异。他忽然想到,她以前‐‐换言之,就是在消失的过去岁月中‐‐该不会也曾经历过&ldo;眼睛看不见&rdo;的状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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