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枝小心谨慎地四下观察,在她身旁停住,毫不客气地打量她。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幸好事先给她盖上了毯子;接着又想三枝该不会是要说什么猥亵的话吧。
没想到,这个邻居这么说:&ldo;小姐,你身体没问题吗?&rdo;
她眨了好几次眼睛后,抬眼朝向三枝凑近的脸。
&ldo;对……我不要紧。&rdo;
&ldo;你的眼睛从以前就瞎了吗?&rdo;
她迟疑了一下,迅速舔着嘴唇。
三枝一脸歉疚地说:&ldo;抱歉,我不该问这个。&rdo;
就他冷眼旁观所见,三枝这句话似乎是出自真心。
她垂下眼,脸颊附近微微出现一瞬间的动摇。他回想起白天在药房听见别人跟他说&ldo;请多保重&rdo;时的感受,那时自己的表情大概就跟她现在一样吧。
三枝从她身边离开,把手搭在通往卧室的房门上,稍微探头看了一下,摸索着墙壁开了灯。
他走到她的身旁,把手放在她肩上,她也回握住那只手。
三枝走进半步,看着卧室。
他等着,等三枝转身出来。这种状况,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不利。既没有尸体,也没把那个矮小的男人捆绑在地。
三枝瘦削的肩膀猛然耸起,他蹲下身去,身影从门框里消失不见了。照理说应该没有什么能勾起三枝的兴趣才对‐‐
三枝弓身凑近床脚。
她醒过来后眼睛忽然失明,于是她陷入恐慌,东碰西撞到处乱走,所以床铺移动了。床铺‐‐
他松开她的手跨出一步和三枝从门旁出现几乎是同一时间,但他迟了那么一瞬间。三枝手上握着他藏在弹簧垫和垫被之间的手枪。
&ldo;是喷子。&rdo;三枝说。
&ldo;喷子?&rdo;
&ldo;就是这把手枪。&rdo;三枝说着把枪口对准他的额头,&ldo;你倒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rdo;
在他看来,三枝似乎很习惯玩枪,至少三枝很清楚哪个是保险栓。
右手握枪,食指勾在扳机上,三枝用枪指着厨房的椅子。
&ldo;你和那女孩都在那儿坐下,听见没有?&rdo;
虽然对方并没如此命令,他还是将双手高举过肩,照吩咐坐了下来。
&ldo;什么手枪?&rdo;她一边双眼充血地搜寻着他一边问道,&ldo;手枪?为什么?那种东西怎么会在这里?&rdo;
他对三枝充满怀疑的表情视若无睹,专心向她解释:&ldo;对不起,刚才我没敢告诉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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