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一直工作到深夜,疲惫地睡去。
深情并没有那么容易被理解。
唯有工作能稀释纠结。
多少成年人,说不出的话,做不出的决定,最后都拿工作来逃避。
第二天傍晚,晚高峰时段,城市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流年踩着高跟鞋从公司门口出来,看到熟悉的车。
钟离下车给她开门,流年说,我今天自己开车了...
钟离说,坐我的车。
一路上流年沉默地把头转向窗外,钟离时不时看她一眼,一个红灯停下来,钟离伸手去拉流年的手,流年没有拒绝,但脸依然对着窗外。
钟离开口说,流年,我真的很疲惫,这几天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动荡,你在这个时候和我怄气是不应该的,你知道吗,不要去怀疑一个人和感情,对男人来说,和谁在一起,就是爱谁。
流年平静地说,其实我一直在适应你的节奏,也请你能不能适当踩踩我的频率,也许我们相处不久,还不够默契,可是现实的状况是我们快要疏离到不认识彼此了。这是你希望的吗?
钟离接过她的话,所以我来了啊,我把心里最明确的答案告诉你,爱情没有应该的模式,只有两个人彼此认同的方式,我们这样的状态,我觉得很好,也是我想要的,你如果也喜欢,那是正好,如果不,那你可以选择调整或放弃。
如果前半段钟离显出了一些诚意,那话说到这里,又让流年怀疑这真的是来解释和求和的态度吗,流年心里想着,钟离的字典里真是没有妥协的态度。
她没再反驳他,是为刚刚那句,男人跟谁在一起,就是爱谁。
钟离带她回家。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他家。
这是一个在她想象之外的地方。
他的家宽敞,空洞,冰冷。巨大的落地窗上映出城市的意兴阑珊。窗外繁华簇拥,屋里一尘不染,零星的几件看得见的日用品,摆放得像用数据测量后的规整。没有任何多余,也不缺乏任何。
一切就是刚刚好,这个家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生活态度。
钟离看出流年正在通过这个屋子探究他。
他没有说话,走过去抱紧她,吻在她始终没来得及露出笑脸的嘴唇上,如果彼此唇齿之间的蠕动会说话,那钟离已经用它放低了自己,表达了歉意,流年读到了。
他慢慢褪去她的衣服,抚平她身体的脾气,流年柔软下来,渐渐开始缠绕他,这样的交流似乎比语言有力量得多。
很多成年人不喜欢用语言表达,而让身体说话。
流年抱着钟离的时候痛苦而麻木,理性的神经已经被切断。
她只能任由身体来表达。不管对错。
一整个夜晚,他们躺在床上纠缠,昏睡,彼此贪恋,彼此给予,享受时间不流动的感觉。
心花怒放,却开到荼靡,每一个人,碰见所爱的人,也许都心有余悸。却依然放不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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