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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阁>沥川往事续lcw > 第46章（第2页）

沥川的声音，无论说什么话都好听，嗯，这么凶的口气，真是少见。

为了防止他闻到烟味，我在身上喷了浓浓的香水。他穿着假肢，坐在轮椅上。瘦削的脸，纯黑的西服，浅蓝的衬衣，条纹领带。咖啡馆里所有的女人，无论老少，都在偷偷地看他。

沥川不喜欢轮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坐。我从没在任何公共场合看见沥川坐轮椅。

我&ldo;hi&rdo;了一声，走到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的面前有一杯柠檬茶。显然是我的香水呛着他了，他背过身去，轻轻咳嗽，然后说了一声rry。

我在心中暗笑。沥川还是老毛病，无论是咳嗽、打喷嚏或不小心碰到人家，都会赶紧说rry。有时候他去提款机提款，点错了一个键，都会对着机器说rry

&ldo;你想喝点什么？&rdo;他问。

&ldo;咖啡。&rdo;

&ldo;两份奶两份糖？&rdo;

六年前，我喜欢的咖啡带着浓重的奶香。很甜，很腻。

&ldo;黑咖啡，无糖。&rdo;

&ldo;irishcrea（爱尔兰奶油）ornoisette（榛子味）？&rdo;这是沥川和我在一起时，我最喜欢喝的两种味道。沥川不说&ldo;hazelnut&rdo;，非要用法语&ldo;noisette&rdo;。

&ldo;bia，please&rdo;我现在改喝味道最浓，最本色的那种。

真是样样都变了。

他转动轮椅，去买咖啡。付了钱，请服务小姐给我端过来。

我没戴眼镜。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的脸离我很近，反正也看不清，我毫无顾忌地凝视着他，好像他是外星人。

&ldo;，&rdo;他说，&ldo;你很近视？&rdo;

&ldo;有点，不严重。&rdo;

&ldo;好久不见，小秋，&rdo;他说，声音是虚幻的，&ldo;你好吗？&rdo;

&ldo;挺好。你呢？&rdo;

&ldo;也挺好。&rdo;

&ldo;难得来中国，没顺便带夫人一起过来？&rdo;我问。

&ldo;一向单身。&rdo;他看着我的脸，&ldo;你呢？&rdo;

&ldo;个人隐私，无可奉告。&rdo;

屏蔽。

显然被我这句话打击了。接下来，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也不言不发。

他不开口，我也不开口，就这么僵着。

整整一个小时，我们好像两个陌生人，各喝各的饮料，谁也不说话。

终于，我先开了口：&ldo;沥川，你为什么要回来？&rdo;

他怔了怔，想不到我会有此一问。好久，才说：&ldo;公干。&rdo;

&ldo;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北京？&rdo;

他又想了好久，敷衍：&ldo;公干结束。&rdo;

他的样子很不自在，握着茶杯的那只手，几乎要把茶杯拧破。而且，脸崩得紧紧的，很局促，很紧张。我觉得，看他的样子，若再问几个他答不上来的问题，他就会立时昏倒在我面前。

也罢，不为难他了。我笑了笑，继续说：&ldo;那么，请问，公干期间，你和我是什么关系？&rdo;

朋友？熟人？同事？上、下级？总之，肯定不是恋人。

&ldo;我们之间，是工作关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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