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是我生病。”梁东言拿着袋子便离开,护士在后面挑眉,心说估计是给小女朋友买的,还挺上心,把每种药的用法用量都问得清清楚楚。梁东言的校卡和其他学生不一样,他被招进来的时候就和学校约定好,需要被允许在中午和晚自习出去打工,所以学校给他的校卡是随时可以出门的。离开学校后梁东言直奔万科府,他在门口站了会儿,等保安频频朝他看,他才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您好,我来给我同学送药。”保安看梁东言穿着东吴一中的校服,态度也不差:“具体是哪幢哪间?叫什么?我给你呼叫。”“叫姜阈,但我不知道他住哪,他生病了回不了我消息。”梁东言焦急地望着保安,说得诚恳而无奈。保安皱了下眉:“你不知道他住哪间?他回不了你消息你怎么就来给他送药了?”梁东言被保安问住,一时沉默下来,他就这么钝钝的、提着一袋药不知所措地站着。保安也警觉起来,问他:“你叫什么?”“梁东言。”梁东言道,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时,视线里忽然出现两个熟悉的人影,葛北思和沈清临从刚刚停下的私家车里下来,两人有说有笑地朝万科府的入口走。“葛北思。”梁东言上前两步,声音要比平时高。葛北思看到梁东言愣了下:“诶?你怎么在这儿啊?”说着葛北思没等梁东言开口便猜测:“你来看姜阈啊?”梁东言点头:“我来给他送药,你们能不能帮我带上去?”葛北思看了眼梁东言手里的药,塑料袋上还印着“东吴一中校医院”的字样,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他爸妈不可能让他乱吃药的,发烧的实验楼月考“没跟班主任请假,你好点了吗?”梁东言发过去问。“嗯,没事,已经快好了。”这次那边没有发语音,只打了字。“好,那你好好休息。”梁东言回复,他想再输入一句“我很喜欢那束花”,但考虑到这是葛北思的微信,还是没再说什么。与此同时,姜阈的卧室里,他戴着口罩,把手机递还给葛北思:“你们也回学校吧,别传染了。”葛北思接过手机:“诶,我以为就是普通生病,这次怎么这么严重?”也就两天,姜阈看着瘦了一圈,面色非常苍白,眼睛却肿着,四周泛着红,大约是前两天发热太厉害的缘故。姜阈咳嗽一声:“也挺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真是淋雨淋的?”沈清临不理解:“你干嘛了出门不带伞?”姜阈眨了眨眼,没说话。葛北思又叹了口气:“行了行了,让他少说点话吧,我们先走了,你在家养好了再去学校啊。”姜阈点头,他目送葛北思和沈清临离开,又想起周五的晚上。那晚他回去后便失眠了,姜阈向来理智清醒,他不知道自己那一刻为什么忽然想从梁东言那里得到某种反馈。像在不知不觉中失控。幸好梁东言没有听懂,姜阈想。这晚他没有睡意,便起来做题,做了一夜,五点左右时雨停了,姜阈便出门前往学校,他没记错的话,即使是周末,学校门卫也会在五点半准时开门。到了学校后姜阈便去大礼堂后台拿花,刚出学校雨又开始下,时大时小,姜阈抱着花在路边等车,担心花被淋坏,便又脱了外套将盒子包着。深秋清晨的凉意冻人得很,更别说姜阈又淋了场雨。到了南楼姜阈在七号楼下等了十几分钟,楼下小卖部才开门,姜阈打着寒颤将花给了小卖部老板,走回家的时候已经感觉身体不大舒服。紧接着就是病来如山倒,感冒、发热、咳嗽、伴随抵抗力下降的过敏,几乎昏迷了快一天一夜,醒来时已经是周日,家里都是中药的气味,嘴巴里也苦,大概是自己还睡着时便被喂过药了。姜阈的手机被闵萱收了,怕他生病的时候还玩。本来病着一直恹恹的,但当葛北思告诉自己,梁东言也来看自己了,姜阈便精神几分,他的思维现在缓慢迟钝,无法处理太复杂的情绪,但这件事带给他的是很直观的高兴。梁东言惦记着他、来看他,他很高兴。姜阈摁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做饭阿姨很快进来问他怎么了。“今天的药什么时候喝?”姜阈抬头,苍白着脸问。阿姨眼睛一亮:“已经煮好了,现在端给你?”姜阈点点头:“那种很苦的,我今天也能喝了,麻烦阿姨也给我吧。”“行行行。”阿姨虽然意外,但满口答应,这家男孩不太喜欢喝中药的,平时一碗药能喝个一下午,女主人又不停催自己盯着他赶快喝完,是个挺熬人的差事,今天这男孩居然主动要求喝,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两碗药喝完,姜阈整张脸都被苦黑了,但闵萱不准他吃甜的,说会影响中药效果。晚上姜阈去问闵萱要手机,闵萱看着明显好转的儿子,还是摇了摇头。“我今天的药都喝了。”姜阈站在父母的卧室门口道。“那也不行,等你彻底好了再给你。”闵萱看了眼虚弱地站着的姜阈:“回房间躺好,别惦记手机了,你现在得静养。”等姜阈回了房间,姜秉泽便猜测:“估计急着找人聊天。”“校长说也没见他跟谁走得近,还是北思那几个,不过说那晚姜阈想看表演的时间点都是特长生在表演,有两个女孩挺漂亮的。”两个有多年教学经验的家长不用再揣测什么,姜阈大概率就是想去看某个特长生,而现在急着想要手机,估计也和这个特长生有关。“他不至于拎不清。”姜秉泽道:“要真影响什么了,就给那特长生换个学校。”姜阈在家休养了一个多星期,一直到十一月下旬才回学校,去的第一天正好月考,高三年级月考都去平时没什么人的实验楼、打乱顺序考,以防有学生要作弊。姜阈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个早读课,就抱起稿纸和笔袋前往自己的考场。路上姜阈走得有点慢,他到的时候大部分学生已经到了考场,不少人看自己和姜阈被分在一个教室暗自窃喜,无论怎样学神之力总能沾点。只是姜阈刚进教室便打了个寒颤,实验楼教室常年没人,阴冷潮湿,而东吴属于长三角地区,教室里没暖气,这会儿也没到特别冷的时候,空调便也不开。姜阈吸了吸鼻子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趁着还没开始,把手缩进衣袖里。很快监考老师进来了,他数完试卷便开始数人数,发现这个教室里少了个人。“后排那人呢?”老师看向后方问。“不知道,上厕所了吧。”有学生看那个位置桌上放着纸笔,便猜测。“等我看看是谁啊。”老师拿出这个教室的名单,按照座位排号看向那个位置的名字。“报告。”低沉冷淡的嗓音在教室正门响起,大家看过去,那个在校庆上名声大噪的音乐生大帅哥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进来吧进来吧,迟到了啊,下一门得提前十分钟到教室。”老师不再看名单,只让梁东言赶紧坐好。梁东言的位置在第一排最后,但他进了教室后却直直朝第四排走,走到愣愣盯着他的年级第一面前时,扔了个什么东西下去,还没拐回第一排就被老师猛然喊住:“你往姜阈身上扔什么了?!”梁东言回头看了眼老师,嘴角动了下,还没开口,姜阈便出声了,他抱着那东西放到桌面上:“是热水袋。”热水隔着橡胶外层将姜阈的掌心捂得发烫,姜阈见老师似乎还想问什么,便又补充:“我让他去帮我灌的。”老师狐疑地看了眼不作声的梁东言,在姜阈的解释下最终点点头:“行,回位置上去吧。”回到座位上后梁东言靠墙坐着,把视线从不太能看懂的试卷移到教室第四排,姜阈正低着头,很认真地在解题。他的手腕细了一些,整个人更白了点,梁东言想,不像他跟自己说的没事。他刚刚看到姜阈走进来时有一瞬间傻住了,他不知道姜阈今天回来,一大早本来昏昏沉沉的大脑忽然清醒起来,他猛然坐直起来,盯着姜阈瑟缩瑟缩地坐到位置上,发现他整个人缩成一团,看起来很冷、不太舒服。反应过来的时候梁东言已经在跑向校超的路上了,他买了热水袋,又问店员借了热水,再跑回来。上午两个半小时的考试在铃声中结束,姜阈交了试卷后回座位收拾纸笔,下意识看向第一排,发现梁东言的位置已经空了。教室里有同学跑过来想和姜阈对答案,姜阈只好停了收拾的动作和他们对,对了快十分钟,等他们把想知道的都问清楚才离开。这个点上午考试的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去吃午饭了,姜阈继续收拾,忽然间眼前多了只手。姜阈抬头,梁东言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一手拿他的笔袋稿纸、一手抓住已经变冷的热水袋,拿好后看了他一眼,问:“去吃饭么?”“我带饭了。”姜阈道,这几天他不能乱吃,所以闵萱每天让阿姨给他烧好了带到学校,吃的时候去老师办公室拿微波炉热一下。梁东言点头:“那走吧。”说着梁东言转身朝外走。“你刚去哪儿了?”姜阈跟上人,走廊上有点阳光,连带的姜阈的心情也明媚起来。“在走廊等你,结果你一直不出来。”梁东言转过头,打量了下姜阈。“看什么?”姜阈笑起来。“瘦了。”梁东言淡淡道。“还好,养养就回来了。”顿了顿姜阈问:“你不去吃饭吗?”梁东言摇头:“不饿。”“下午还有一门考试。”姜阈停下脚步:“要不我陪你去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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