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这是什么态度?&rdo;他问,手里还举着熊腿,&ldo;难道我都不配得到一个回答吗?&rdo;
&ldo;噢,当然配!&rdo;我说:&ldo;晚安,最好最好的塞姆,睡个好觉!&rdo;
&ldo;您要睡觉?&rdo;
&ldo;是的,是您刚才建议我这么做的。&rdo;
&ldo;那是那会儿,可现在我们还没说完呢,先生,我还有话跟您说。&rdo;
&ldo;可我没有要跟您说的了,因为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了。&rdo;
&ldo;想知道的?是什么?&rdo;
&ldo;就是我天生该当牛仔,还有我比一些在草原往来了二十年的牛仔都能干。&rdo;
这下他举着熊腿的手垂了下来,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惊得结巴了:
&ldo;见鬼!这个小家伙,这个&lso;青角&rso;,他把我给……咳!咳!咳!&rdo;
&ldo;晚安,塞姆&iddot;霍肯斯,好好睡!&rdo;我又说了一遍,翻了个身。
他又冲我发火了:
&ldo;好啊,睡吧,您这个无赖!这总比您醒着好,因为只要您睁着眼,老实人就不知道是不是又被您牵着鼻子走了。我们之间算完了!我已经把您看透了,您是个骗子,人人对您都得提防着点儿!&rdo;
这是他在盛怒之下说出来的。在说了这番话,用了这样的语气之后,按说我该以为我们之间确实是完了,但是才过了半分钟,我就听见他换了柔和、友好的声调接着说:
&ldo;晚安,先生,快睡吧!这样我叫醒您的时候,您就又浑身是劲儿了!&rdo;
这个老塞姆&iddot;霍肯斯,他到底是个可爱、好心、正直的人啊!
我真的睡得很沉,一直睡到塞姆叫我。斯通和帕克也已经醒了,其他人还沉沉睡着,拉特勒也是。我们吃了块肉,喝了些水,喂了我们的马,塞姆又向两个伙伴吩咐了一下遇到各种情况的处理原则之后,我们就出发了。我们踏上随时可能出现险情的征途时,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我的第一次侦察行动!我很想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后来我又干过多少次这样的侦察啊!我们朝着两个阿帕奇人的方向,顺着山谷向下,到了下面后,沿着森林的边缘转弯,草丛中还可以看到他们的足迹,就连我这个&lso;青角&rso;也能发现。足迹向北延伸,而我们却该在我们的南边寻找阿帕奇人。我们在山谷拐了个弯儿,看到渐渐向高处伸展的森林中有一片空地,可能是一场大规模虫害的结果。足迹是向那里去的。空地在高处又伸展了很长一段。最后我们到达了一块草原,随着地势渐高,它就像个被用力压扁了的绿色屋顶,伸向南方。这儿的足迹也很容易跟踪。我们发现,阿帕奇人曾绕着我们走,最后当我们抵达的那个&ldo;屋顶&rdo;的&ldo;屋脊&rdo;时,发现我们面前是一大片宽阔平坦的草地,向南望去,犹如没有尽头的一般,虽然阿帕奇人已经走了大半天,我们却看到他们的足迹像一条直线从这平地上穿过,至今不曾说过一个字的塞姆,摇着头嘟囔着:
&ldo;我不喜欢这些脚印,一点也不喜欢。&rdo;
&ldo;我倒越来越喜欢它们了。&rdo;我声明。
&ldo;因为您是个&lso;青角&rso;啊,先生,昨天晚上您还想争论这个。这年轻人,还以为我要夸奖他,竟拿他跟一个老猎人作比较呢!谁会相信这个呢!只要听听您现在说的话,立即就会知道您几斤几两了。您喜欢这些脚印吗?我想也是,因为它们这么清楚地摆在您面前,瞎子都可以用手摸出来。可我是草原上的老猎人了,我可觉得这些脚印很蹊跷。&rdo;
&ldo;我不觉得。&rdo;
&ldo;住嘴,尊贵的先生!我带您来,不是为了让您用那些幼稚的看法来抢我的话头儿的。要是两个印第安人留下这么显眼的脚印,那总是很可疑的,尤其又是在他们抱着敌意离开我们那儿的情况下。他们极有可能是要把我们引入陷阱,因为他们知道得很清楚,我们是会跟踪他们的。
&ldo;这会是个什么样的陷阱呢?&rdo;
&ldo;这个,现在还没法儿知道。&rdo;
&ldo;那它会在哪儿呢?&rdo;
&ldo;在那边,南边,他们让我们轻而易举地跟到那儿去。他们要不是有意这么做的话。一定会花费力气把脚印抹去的。&rdo;
&ldo;哼!&rdo;我哼了一声。
&ldo;什么?&rdo;那小个子问。
&ldo;没什么。&rdo;
&ldo;哦嗬!听起来像是您有什么要说的。&rdo;
&ldo;我可不敢!&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很有理由闭住我的嘴,要不您又会认为我要抢您的话头儿了,可我敢说,我其实既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兴趣。&rdo;
&ldo;别说这种话!朋友之间的话可不能这么计较。您不是想学点东西吗,您不说,怎么学呢?好了,您刚才哼那一声儿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跟您看法不同,我认为没有陷阱。&rdo;
&ldo;是吗?为什么?&rdo;
&ldo;那两个阿帕奇人想到他们的人那儿去,好尽快回来对付我们;天气很热,他们还带着一具尸体。这是两个迫使他们尽快赶路的充分理由,要不尸体在路上就会腐烂,而他们也会来得太晚,抓不到我们,所以他们没有时间抹去他们的脚印。照我看,这就是我们能清楚地辨认他们的踪迹的唯一原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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