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内略有些昏暗,她挣扎着从喉咙缝里挤出一句:&ldo;是我……&rdo;
与此同时,压制住她的人似乎也透过外边烛光看清了她的面目,一下松开了她,惊讶道:&ldo;你怎么来了?&rdo;
她被掐得岔了气,呛了好一阵,咳得直冒泪花。
那人慌张地抚拍她后背,说:&ldo;对不起,你穿了裙子,我以为又是他们送来的人……&rdo;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她在满眼泪花里,看见他眼角的那颗细痣,还有棱角分明的一张脸。
是魏尝吧,比起云泉瀑布礁石上的那个少年似乎长大了些,但却又比眼下年幼。他紧接着问:&ldo;大半夜的,你来做什么?&rdo;
薛璎听见自己说:&ldo;我不想你碰她们。&rdo;
他似乎显得很无辜,且这无辜的神情放在这个年纪恰恰好,说道:&ldo;我没有,那个鼎炉里点了催情香,事先被我发现,叫我给偷偷换了,那些人还洋洋自得呢。&rdo;
她&ldo;嗯&rdo;了一声,眼光却再次落向那只鼎炉。
梦中的她似乎知道,那鼎炉里点着的,魏尝以为安全的香,其实还是催情的。只是起效很慢,慢到足够他在清醒时轰走别的女人,到她来了才发作。
她犹豫了一下说:&ldo;我今晚留在这里行不行?我不放心。&rdo;
他大概觉得她小题大做了,但却没拒绝,分了一半被褥给她,说:&ldo;大冷天也不多穿点衣裳,这样坐一晚,明天又得病了。&rdo;
&ldo;为什么要坐一晚?&rdo;她将自己裹进被褥里,&ldo;我不能睡吗?&rdo;
魏尝愣了愣:&ldo;你睡了,我一个人多无趣啊。&rdo;
她说:&ldo;你也一起睡,有人来了,会听见响动的,或者好歹躺下来。&rdo;
他默了默说&ldo;行吧&rdo;,扭头躺在床外侧,拱了拱她说:&ldo;里边暖和,你进去点。&rdo;
后边的情形,薛璎就有点稀里糊涂了。原本是很冷的,慢慢却燥热起来,俩人都睡得盖不牢被子。魏尝察觉不对劲,准备下榻去处理那鼎炉,结果被她缠住了手脚。
她说别走,她难受。
魏尝似乎也不好受,但头脑还清醒,骂道:&ldo;……那群狗屁倒灶的,真会算计人,还好这下是你,要真换了那些个脂脂粉粉的,我怕就中招了。&rdo;又说,&ldo;你别瞎磨蹭我,我去熄香。&rdo;
他说完便又要走,她却紧紧抱着他腰,说:&ldo;为什么是我就不中招?我也是姑娘家……&rdo;
他噎住,淌下的汗更多,似乎紧张起来:&ldo;你这时候瞎逞什么姑娘家!听不出我是在自欺欺人吗?你快松手,我要死了……&rdo;
她不肯松。非但不肯松,还将自己衣襟蹭开来贴上他的背。
魏尝一下就烧着,原本稳定的声色开始颤抖,不停喘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了,吐出来都是破碎的字眼。
烛影摇红里,她主动凑上去与他耳鬓厮磨,慢慢沿着他胸膛腰腹一寸寸下移……
回忆到这里,薛璎脑袋里噼啪一下炸开了白光,与此同时,对上脚榻边魏尝惺忪的目光。她下意识掩上嘴,眼神控制不住地往他下边飘。
魏尝估计也是睡蒙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顺她眼神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不妥帖之处,赶紧背过身遮掩起来,紧张道:&ldo;你瞅……瞅瞅瞅什么?&rdo;
见她掩嘴手势,又回忆起昨夜她舔他那一下,及那两句问话,他恍然大悟回过头,拿食指虚虚点着她道:&ldo;你梦到……&rdo;
薛璎突然暴喝:&ldo;你住嘴!&rdo;
&ldo;……&rdo;
他被吼得打住,眼见惯常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气势一点点弱下去,脸颊浮起可疑的红晕,一直红到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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