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程怜爱地摸摸他的头发:&ldo;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儿。贝贝,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有时候会错觉你还在念书。一眨眼你都已经长大成人了。&rdo;
严柯羞涩地笑笑。余程凝视着他,眼神忽然变得柔情。手掌缓缓滑落,从他的发际移至脸颊,指尖轻轻蹭过他的嘴角,然后在唇边停留。
严柯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余程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并且收回了手。
严柯也回过神来,明白了他那举动里暗含的情意,不禁红着脸低下了头。
余程忽道:&ldo;贝贝,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这几天就让小鹿搬过来住吧?他现在也能做些简单饭菜了。你们俩先将就一下,等我忙完。&rdo;
严柯神态温顺,点头道:&ldo;好。&rdo;
当天下午,余程就收拾东西回了宿舍。凌鹿高高兴兴地搬进来,看到小房间的床头柜上有个信封。余程留了两千块钱给他,让他买菜时也买些新鲜水果,晚上那顿药要看着严柯吃下去,不要让严柯吃太多安眠药止痛片,如果有什么不对马上打电话……一条一条,详尽细致的叮嘱。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
凌鹿气鼓鼓地把信封折回原样,扔回床头柜。想了想,他掏出手机看看支付宝余额,然后又不情不愿地把信封里的钱掏了出来。
傍晚,市中心黄金地段,某独栋洋房。
接到林主任电话的时候,张行端正在厨房里煎牛排。锅里滋滋作响,雪花状的脂肪纹路正融成肥美油脂。张行端挥挥手,示意金发碧眼的男管家过来看着油锅,自己则走到厨房外,客客气气地接起电话。
&ldo;林主任,什么事儿您说。&rdo;
&ldo;小张啊,今天小严来我这儿复诊了。陪他过来的是他上级,姓余……&rdo;
……上级?
张行端愣了一秒,不禁失笑。他还真没这个概念,余程已经升副高了,又是他们呼吸1组的组长,确实是严柯的直属上级。
&ldo;对,他叫余程。&rdo;
林主任的声音有些犹豫:&ldo;他是不是就是你说的&lso;那位朋友&rso;?&rdo;
张行端笑了:&ldo;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您是怎么看出来的?今天复诊出什么事儿了吗?&rdo;
&ldo;不不不,复诊一切顺利,小严的情况也不错。我只是发现这位余主任对小严有非常强的控制欲,小严也对他百依百顺。&rdo;
&ldo;他俩一直这样,腻歪得很。&rdo;
林主任叹了口气:&ldo;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同性情侣,这种状态也没什么,很正常。但问题是,他们两个一个患有抑郁症,一个是反社会人格障碍。我很担心小严。&rdo;
张行端微笑道:&ldo;其实他们不是情侣。&rdo;
&ldo;我知道,小严还没向对方表白心意。他们还不是正式的……&rdo;
&ldo;不,您误会了。&rdo;张行端在餐桌边坐下,随手端起红酒抿了一口,&ldo;余程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严柯,他对严柯只有控制欲。&rdo;
林主任又叹了口气,同情道:&ldo;那这样小严就太可怜了。其实我也早就有点怀疑,按照小严的说法,他这位师叔显然对他有意思。今天复诊的时候我也感觉是这样,他非常在乎小严。但每次小严试图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对方都会转移话题,甚至不惜勾起他糟糕的回忆,让他抑郁发作……现在我明白了,这是典型的操控行为。&rdo;
张行端笑道:&ldo;对,他根本没打算跟严柯谈恋爱,又不肯放了严柯。他就想拴着严柯,让严柯当一条宠物狗。&rdo;
&ldo;唉……这样下去,小严他……&rdo;
林主任话还没说完,叮咚,门铃响了。
张行端眯了眯眼睛,笑道:&ldo;林主任,不好意思,我有客人来了。&rdo;
&ldo;好。你去吧。&rdo;
张行端挂了电话,一边删除通话记录,一边走向大门。
门打开,余程出现在门口。
张行端看见他手里拖着的小行李箱,笑吟吟地一抬手,作了个欢迎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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