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在床沿,搂抱起她,下颚抵在她的头顶,拍着她的背轻轻哄:“为什么呢。”许久得不到答复,男人又问了一遍,“苏轻眉,说为什么,我们不适合。”“嫁的那三年、好累,我……重来,不想。”苏轻眉头晕脸热,话到一半,不肯再说下去,推开他贴服自己的炙热身躯,“我想睡,你,别吵。”别再问她那么多问题,她困极了,只想睡觉。陆迟将她放下,替她掖好衾被,在窗口负手站了会儿后走到屋外,启明和长庚在外候着,长庚看了世子一眼,便径直去隔壁大院,了然需煮一锅醒酒汤送来。男人坐上马车,“启明,你可曾听过些奇闻异志。”“嗯,各地都有,世子想听哪种。”启明过目不忘,涉猎繁多,虽说世子想听民间的神鬼故事,他暂时无法理解,但故事本身,他信手拈来。“有关重来,或者说虚设出的境遇。”她大概是如此。启明凝眸思索顷刻,“有,有本方志杂记写过一个趣闻,说是东海边曾有个小渔村,一名女子成婚当日在拜天地时断然悔婚,扬言她的夫婿私养外室,将来会宠妾灭妻,对她下毒,她是死后返生,回到了出嫁当日。”“在场无人信她,可她宁愿绞发也不肯嫁,婚事随即作罢。”陆迟若有所思,“后来呢。”“禀告世子,没有后来,这些轶事本就不知真假,也探究不出结果,否则就不会是寥寥几笔落在杂闻中。”陆迟对此自不会尽信,但假使是真的,苏轻眉在庙中醒来,逃走以及知晓他的身份,就有了充分合理的解释。他对自己认知清楚,他绝对不会纳妾,所以她介意的,是他这个人,在嫁给他的三年里,他自始至终都不和她心意么。陆迟沉眸遐思,手上把玩着小小的猫儿木雕,指腹摩挲在它凸起的棱角,片刻后他微微扯唇,终于将他和她之间的一切想的彻底明白。他不是犹豫不决的人,或许他根本无须纠结,如今和最初并没有差别,除了他开始想得要她的真心。她对他厌恶,妄图改命逃离,他对她势在必得,只信谋事在人,那就让他们比一比。到底谁改得过谁。……作者有话说:翻译一下,就是陆狗说,我要认真追老婆了。郗南叶被墨老师傅唉声叹气地搀扶到家中,天色入夜渐深,酒的后劲上来,他倒头沾得床便昏睡了过去。翌日清晨醒来,东亭给他做了醒酒茶,他昏昏沉沉喝完,仍不忘吩咐小厮要多做一份送到苏家。儿子破天荒喝醉回家,郗南叶的母亲郗魏氏最段时日忙着与楚家走动,终于觉出他的不妥。她肃着一张脸拦住从房里端出空碗的仆从,皱眉道:“少爷最近在干什么,与人吃酒了?”往年出去见叔伯都不肯多饮几杯,时下却醉熏熏地回来,奇怪来哉的。魏珴作为寡母养大独子,年轻时也曾是温柔闺秀,可惜丈夫早逝,经年的操劳使得她较同龄妇人更显精明强势,吊稍眼角颇有威严。东亭不敢对当家的隐瞒,可他又怕少爷被责怪,唯有模糊道:“是,少爷与朋友小酌几杯。”魏珴冷笑,“你当我糊涂,几杯?”“若不想被我发卖出去,就老实告诉我,他最近在和谁见面?”东亭低着头,“夫人,小的总站外面伺候,真不知道。”魏珴抿嘴眯起凤眸,倏忽一个巴掌利落地打在小厮脸上,甩出五道红指痕,“说不说!”“嘭——!”门被狠狠推开。郗南叶黯着一双眉眼,扶着门框摇摆走出,展臂挡在他的小厮面前,“母亲,你欺负东亭有何用,有事要问便问我。”他毫无畏惧,看着有些习惯地迎上妇人的目光,“的确,我近来交了一位新朋友。”魏珴待下人狠,对儿子到底不舍得,软下语调提醒:“南叶,交好友可以,但你可别忘了,你已和楚家小女儿结亲。”知子莫若母,她一看就猜到他的朋友是女子,怕不是在被哪家姑娘勾引,毕竟在京城,想嫁进郗家的小户数不胜数。“母亲你在说什么?!”郗南叶锁眉抬头,他攥紧拳头,声音气愤到颤抖,“父亲过世前说过婚事随我所愿,我从头至尾没答应,这次回来,也是因你说不再提楚家!”在遇到动心的姑娘之前,郗南叶一心图稿,对男女之事很没有憧憬,他只想画出世上最好的船。他立志不愿意像他父亲那样,胡乱成婚毁了旁的女子一辈子,他甚至为了逃避母亲的约束而离家出走,上一次也就是苏轻眉没找到他的那段日子里,他正是回到了大朔东部的祖父老屋。后来是魏氏信中承诺不再强迫他心意,他才同意那么快回来。魏珴对这事显然不肯轻易放弃,同时也怕与儿子离了心,牵起儿子的手反复劝说:“南叶听话,楚家幺女哪里不称你心,她姐姐与我说了,蓉蓉从小属意你,又是个善良的孩子,你怎的就不满意。”“从前不满意,现在不满意,我说了只会与我喜欢的人成亲!”郗南叶清隽的面庞不似平日温柔,冷声道:“母亲,你晓得的,逼我没有用!”他从小便受魏氏严苛管制,用膳眠觉皆有定时,一个月只得上一次街,过了十五才得些许自由。这些年他一直很坚定本心,不曾愚孝,发怒起来也有几分和魏氏一般的固执和强势。魏珴一看他气颤的唇,知当下多说无益,转而摆手,“哎,好了好了,我不提此事。”总归,暂时不能再提。她就这一个儿子,着实不忍心与他闹开,但和楚家结亲是必须,他以后就会明白,她做的全都是为了他好。……—窗外已是日上三竿。督院街上的小户院儿里,苏轻眉呆滞地睁开双眸,足底还有一丝仿佛在云朵上行走的漂浮感。她感慨自己当真不能喝酒,醉的太糊涂,昨日饭桌上昏睡过去前居然看到陆迟了。女子扶床起身,先拿起木架上的青盐牙具洗漱,然后出去到外室看到了一樽冒着热气的双层白瓷盅,大包小,瓷间倒了热水保存热度,绿桃办事还挺细心的。甫一打开,人参葛花汤清香扑鼻。苏轻眉肚子正饿,拿起调羹喝了几口,果然是滋味浓郁,鲜美甘淳,闻得出是用摒了油的鸡汤吊过味道,浓而不腻,回味无穷。绿桃从门口小跑进来,手里拎着另一只青花瓷盅,到得屋内小呼了一声,“小姐……”“嗯?”苏轻眉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怎么还有,绿桃你别煮那么多,我喝不下,剩下的你与拂冬喝了。”“不是啊,这是郗公子送来的!”“哦……”苏轻眉脸上微红,“这盅我就够喝了,他送的晚点再喝,你记得帮我与东亭说声谢谢。”绿桃见她神态自若地继续喝勺中白汤,忍不住道:“小姐,您真的不记得了吗,您手里这份也不是奴婢煮的,是世子送来……”苏轻眉喝汤的动作稍停,讷讷抬头,“你说,陆迟?”她说出那个名字后一阵晕眩,记忆经绿桃的点拨如潮水般涌来,那么,她昨日确实在厅里倒在了陆迟的怀中?“嗯啊。你刚醉,陆世子就来了。小姐,都怪奴婢没有保护好您,世子他还把你抱进房间……”绿桃说着说着要哭,“他有没有欺负您!”苏轻眉真怕她哭,忙拦住她的话头,“瞎想什么,绝对没有!对了……我在席上有没有乱说话?”“好像没有,不过,世子没逗留太久。”“哦。”至于绿桃第一个问题,苏轻眉压根没担心过,想都不会多想。一是陆迟那人藏着与生俱来的傲气,趁她喝醉强占她便宜是不可能的,二来,他又不喜欢她,面对一个喝得毫无反应,甚至吐过的女子,他嫌恶来不及,如何会起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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